鐘瞎子更是被七道劫雷死死追著不放,他一邊狼狽地逃竄,一邊忍不住哭爹喊娘,咒罵聲不絕於耳。
這樣恐怖的劫雷,即便鐘瞎子沒有防禦法寶,也必然會身受重傷。
更何況,這長達半個月的雷劫所帶來的毀滅性破壞,讓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滋味。
隨著第七波雷劫逐漸接近尾聲,楚一凡因為有了這件神奇法袍的庇護,受傷程度竟然比第六波雷劫時還要輕一些。
再看那些青雲宗弟子,原本數量眾多的合體期弟子,此刻所剩竟然不足十個。
大乘期的弟子,也折損了一半之多,可謂損失慘重。
鐘瞎子此時的模樣狼狽至極,渾身冒著黑煙,衣服破破爛爛,仿佛被無數利刃切割過一般。
他每逃一段距離,都必須停下來用力抖幾下,那模樣既滑稽又透著一股詭異。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更是證明他已經受傷不輕,元氣大傷。
終於,劫雷的轟鳴聲漸漸消散。鐘瞎子剛一緩過神來,便怒目圓睜,抬手對著楚一凡奮力揮出一爪。
一道如同雞爪般的透明氣浪,帶著淩厲的氣勢,撕裂空氣,朝著楚一凡迅猛撲去。
這可是半聖境強者全力一擊,就這一爪,蘊含著恐怖的力量,足以讓楚一凡瞬間身死道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拂塵如同神兵天降,從空中急速落下。
拂塵絲如同散亂的頭發般散開,看似雜亂無章,卻在瞬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那鐘瞎子的一爪,竟被這拂塵輕鬆地化解開來。
鐘瞎子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一口老血忍不住從口中噴出,足足噴出七尺多遠。
他怒目圓睜,手指顫抖地指著擋在楚一凡身前的馮道得,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馮道得,你娘的,你到底想乾嘛?”
馮道得神色淡然,輕輕甩動拂塵,緩緩說道:“無量天尊,此子乃道家齊雲老道弟子,貧道念在同門之誼,說不得要幫上一幫。”
“放屁!”鐘瞎子憤怒地咆哮道,“齊雲老道極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一界之人,他楚無霄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弟子?你莫要在此信口胡謅!”
馮道得微微皺眉,冷冷地說道:“無論齊雲前輩身處哪一界,他總歸是我道家之人。
而且,齊雲前輩乃是我馮道得生平最為敬佩之人。隻要你放過此子的性命,我可以答應讓他給你些許補償。”
“不可能!”鐘瞎子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子與他不死不休!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老子心中的怒火,如何能消?”
說罷,他扭頭看向雪肌仙子與雅君,怒問道:“你們兩位站那邊?”
雅君無奈地搖搖頭,麵露難色道:“這事著實不好辦呐,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我幫誰都不合適。既然如此,我站左邊吧。”
雪肌仙子咯咯一笑,嬌聲說道:“雅君半聖說得是,那老娘便站右邊咯。”
鐘瞎子一聽,氣得差點再次昏厥過去。這兩人竟然如此這般,左右站定,擺明了是要隔岸觀火。
自己如今身負重傷,決然不是馮道得的對手。而且,那件珍貴的法袍竟然還被一個小輩搶走,後麵還有更為凶險的雷劫等著自己,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如果強行爭鬥下去,自己必死無疑;但若是現在罷手,全力抵禦劫雷,自己還有一招能夠勉強自保,可這樣一來,勢必會暴露自己隱藏已久的秘密身份,當真是左右為難,進退維穀啊!
“馮道得,這筆賬我鐘瞎子記下了,咱們來日方長!”鐘瞎子咬著牙,恨恨地說完,便轉身離去。
鐘瞎子離開後,馮道得轉頭看向楚一凡,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黃色道袍上,微笑著問道:“還能堅持嗎?”
楚一凡微微點頭,感激地說道:“多謝道兄相助。雷劫以後,這齊雲師兄的道袍就贈送給馮前輩了。”
四個半聖聽聞此言,心中皆是猛地一震。叫齊雲老道師兄?
這楚一凡的身份看來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背後的背景怕是極為深厚啊!
回想起當年,幾人都還是化神修士的時候,一同外出闖蕩,尋覓機緣。
那時,鐘瞎子鐘魅離的雙眼還未曾失明。他們在下界域外虛空處,偶然間撞見了一個道人屍體。
那屍體幾乎已經乾癟腐朽,仿佛曆經了無數歲月的侵蝕,可他身上的道袍以及一隻手臂卻完好無損,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鐘魅離見獵心喜,當即收了道袍。隨後,三人瓜分了手臂空間內的資源。
其中,馮道得分得的是一部神秘功法,其他二人則分得了修煉資源。
事後,他們在空間中意外找到了一些線索,這才得知那道人便是齊雲老道,其境界竟然達到了仙境最巔峰的偽道境,著實令人驚歎不已。
如今,這楚無霄竟然稱呼齊雲老道為師兄,可想而知,楚一凡背後的背景該有多麼驚人!
“什麼前輩後輩的,叫我道兄即可,後麵是?”馮道得接著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似乎想知道楚一凡接下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