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聽了魔茹的話,神色依舊不為所動。魔茹畢竟曾經對他有過幫助,即便此刻,他身上還留存著魔茹所贈的魔書丹劵。
“魔茹,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這算是我對你以往幫助的回饋了。”楚一凡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魔茹聽聞,目光瞬間變得冷冽如冰,言語也愈發冰冷:“公子,你若真的與魔族為敵,終有一日你會後悔的!”言罷,魔茹轉身退去。
而此時的命門,迎來了兩位真正意義上的左右護法——毛均與灰甕。
毛均見到楚一凡的瞬間,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悲傷。
從他的稱呼上,也徹底發生了改變,不再稱呼楚一凡為師弟,而是抱拳,恭敬地說道:“神界命門左護法毛均,見過掌門。”
楚一凡隻是微微點頭,隨後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習慣從褲襠裡看人,模樣怪異的灰翁。
“站起來!”楚一凡一聲怒吼,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麵對楚一凡的怒吼,灰翁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儘量蹲下身子,伸直上半身,仰頭看向楚一凡。
“當年你可是沒少給我找麻煩,如今你落到我手裡,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楚一凡的眼神中透著絲絲寒意。
聽到楚一凡的話,毛均身形一閃,迅速擋在灰翁身前。他並未說話,隻是用眼神中那複雜難明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楚一凡。
楚一凡見狀,冷笑一聲。他的笑容沒有一絲溫度,反而帶著微微的陰險。
隨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眾人等在原地,麵麵相覷,呆若木雞。
三天後,正在療傷的黃海升被強行傳喚。打傷他的那個人所施展的魔功變化多端,那魔念猶如附骨之疽,極難清除。
但楚一凡的強行傳喚,讓他不得不暫時終止療傷。
當黃海升被帶到楚一凡麵前時,楚一凡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跪下!”
黃海升聽後,頓時怒不可遏。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都算得上命門在神界的元老級人物,而且在名義上,他還是楚一凡的師尊。如今聽到“跪下”二字,他又怎能輕易接受?
黃海升幾近崩潰地咆哮道:“楚一凡,你不要太過分了!”
楚一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隻見他身體微微下蹲,背後陡然出現一隻巨大的紫紅色蟾蜍。
這隻蟾蜍雖然尚未完全凝實,但其張牙舞爪、凶猛猙獰的樣子,還是讓黃海升心中一驚。
就在他正想暴退躲避之時,一條紫紅色的舌頭如閃電般忽然出現在他頭頂上方。
黃海升本有機會發動聖人之威進行反抗,可楚一凡卻如同鬼魅一般,莫名其妙地瞬間出現在他身前,而且手臂以一種怪異至極的姿勢,精準地捏住了他的喉嚨。
這絕非普通的掐脖子,而是直接死死扼住了他的元神。
不過,黃海升畢竟是聖人之境,即便此時受傷嚴重,也絕非區區大乘中期的楚一凡可以隨意拿捏的。
就在他準備奮起反抗之際,忽然,他腦海中的命門金珠轟然散開,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間將他所有的能力全部限製住。
緊接著,那條紫紅色舌頭落下,如同一團詭異的陰影,包裹住了他的頭頂。
刹那間,黃海升驚恐地發現,自己一身修為開始如沙漏中的細沙般,源源不斷地被吞噬。
他慌了神,開始不斷地對著楚一凡求饒,聲淚俱下地發誓未來一定會忠心耿耿地效命。
然而,楚一凡充耳不聞,一手依舊死死扼住他的咽喉,閉上雙眼,仿佛在儘情享受著噬天蟾蜍一點點凝實所帶來的快感。
黃海升從最初的求饒,逐漸轉為謾罵,最後徹底陷入絕望。在這個過程中,他無比清晰地感受著自己萬年來辛苦修煉所得,正一點點地消逝。
剛開始,被吞噬的還隻是神源力,緊接著,道念、道心、規則感悟……所有與修為相關的東西,都如同被黑暗吞噬的光明,逐漸離他而去。
這就如同眼睜睜地看著死亡的陰影一點點靠近,而自己卻如同被束縛住手腳的獵物,束手無策,隻能無助地等待。
這種絕望感,讓黃海升的容貌迅速發生變化,從原本的中年模樣,轉瞬之間便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形容枯槁的老翁。
三天後,黃海升的身上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灰白色氣息。此時,那紫紅色舌頭似乎終於滿足了,緩緩離開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