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蕊聽聞楚一凡這話,頓時覺得莫名其妙,但手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顫,茶湯蕩起漣漪。
他關切地問道:“一凡,你是不是遭遇什麼變故了?”
楚一凡隨即便將自己記憶力衰退,且近來精力愈發渙散的狀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並說道“昨晚我布置的聚靈陣今天早晨起來一看,聚靈陣被篡改了。”
“可是我想破腦袋也不曾想到什麼時候動過聚靈陣。”
張鑫蕊聽後,心中不禁忐忑起來,眼神微微眯起,手握茶杯的手指節發白,“嘭”茶杯成為了齏粉。
他說道:“我可撐不住啊,雖說你境界不算高,但大家信仰的是你,可不是我張鑫蕊!”
“命門究竟在搞什麼鬼?其他人不可能有這般手段。”
楚一凡凝視著張鑫蕊,他眼神裡麵儘顯空洞,直把他看得心裡發毛。
“師叔,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失去意識,答應我,殺了我,彆讓我連累身邊的親人!”
張鑫蕊一聽,頓時怒道:“休要胡言亂語!你家可是有兩位帝君,這種事怎麼可以嘗試?”
“你可不能這麼想,你家兩位老爺子那可都是帝君身份,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發起怒來,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你丈母娘他們一家,到時候還不得鬨得天地大亂?”
楚一凡苦笑著,沒有回應,轉身緩緩走出大殿,那身影透著無儘的落寞與孤獨。
大殿內,楚一凡被拉長的影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動了一下。
但張鑫蕊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隻是目光追隨著楚一凡遠去的背影,流露出一絲哀傷。
張鑫蕊懂楚一凡的哀傷,如今數十萬金仙境魔獸兵臨城下,他又突然出現這等狀況,換做是誰,又怎能無動於衷?
金仙境傀儡的陣法已然成熟,隻是能量石頭不夠,可魔族與禦劍宗那邊卻始終沒有消息傳來,楚一凡除了硬著頭皮等待,彆無他法。
又過了一個月,道天宗內開始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隻因護宗大陣已搖搖欲墜,宗門用於維持護宗大陣的仙元石也即將告罄,不難想象,接下來魔獸一旦破門而入,將會是何等慘烈的景象。
楚一凡並未出麵阻止這種恐慌情緒的蔓延,隻是讓人默默記下了那些惡意煽動情緒、製造恐慌的人。
三天後,穹頂之上的護宗大陣終於不堪重負,發出了令人心悸的龜裂聲。
這聲音,在道天宗弟子聽來,宛如喪鐘,徹底擊碎了他們心中的幻想。
而魔獸聽到這聲音,卻如同聽到了開飯的鐘聲,攻擊愈發猛烈。
就在這時,楚一凡站了出來,他將所有昔日的朋友、屬下,包括曾天遠,都安排在了第一梯隊。
那些在宗門內煽動情緒的人,則被安排在了最後,中間則是那些一直默默守護宗門的弟子們。
這一安排,讓張鑫蕊等人頗為不解,楚一凡卻隻是微笑著,並未解釋。
曾天遠上前一步,靠在楚一凡身旁,說道:“老四,你不是說東風不至便死守宗門嗎?你說的東風啥時候能來啊?”
楚一凡突然覺得,眼前的大哥曾天遠,似乎有些陌生,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