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a校裝a的日子!
周祁鶴做了場夢,夢裡霧氣繚繞,有人躺在自己身下,紅著眼睛主動張開腿,一張臉上隱忍的都是晶瑩的汗水,他喊他哥哥,就像小時候那樣,軟軟糯糯的喊他,身上的奶香味甜的讓人想把他吃乾淨。
黃粱美夢最是殘忍,誰都逃不過夢醒時分。
夢裡的快感真實的讓人心碎,周祁鶴被驚醒以後,看了眼手機,才淩晨三點。
深夜裡寂寞又漫長,周祁鶴靠坐在床頭,順手點了一根煙,將手往下探,疏解夢裡的痛苦與奢望,指尖滾燙的煙灰落在小腹上,讓人神經顫栗,草草弄了幾下,他扯過床頭櫃上的抽紙,擦了擦手上和腹部的臟汙。
一根煙都沒抽完,他就聽見廚房裡傳來水流的聲音。
隨後“呯——“一聲,有什麼東西給砸在了地上。
周祁鶴將煙頭碾在煙灰缸裡,起身去查看。
是快熱壺砸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
時延穿著寬大的襯衣,下麵光著兩條腿,整個人呆愣在廚房裡,看樣子有些手足無措。
“你想乾什麼?”周祁鶴儘力心平氣和。
時延這才回過神,他蹲下去撿起快熱壺,垂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對不起,吵醒你了……我口渴想喝點水,把壺沒給拿穩。”
周祁鶴走過去,從他手上奪過壺“就給我添亂吧你,出去等著,水燒好了我叫你。”
時延點點頭,出去了。
周祁鶴一邊等壺燒開,一邊琢磨時延,真是世事無常,過去那個囂張跋扈的人現在內斂成這樣,曾經隻有彆人給他道歉的份,他的字典裡哪裡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可今晚,周祁鶴在時延的身上聽到這三個字,不止三四回。
這人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他不由得心裡被狠狠插了一刀。
沒兩三分鐘水就燒好了,可燒好的水很燙,周祁鶴就用兩個杯子來回顛水,快速降溫。
沒一會水溫冷卻下來,周祁鶴端著杯子出去。
時延已經蜷在沙發上睡著了,跟小時候一樣,他還是喜歡側著睡覺,手蜷起來放在胸前,黑黔的頭發散在枕頭上,呼吸均勻睫毛微顫,如果身邊再有個人,他就跟貓似的偎在人懷裡,甜的像塊小餅乾。
周祁鶴將杯子放到茶幾上,他就坐在沙發邊,伸手給時延把蓋在眼前的頭發攏到耳朵後,露出他一張很漂亮的臉。
周祁鶴也沒叫醒他,就這麼在昏黃的燈光下靜靜打量。
視線從他的耳骨遊移到下巴,最後到襯衣的領口處,露出來的兩翼鎖骨。
夜風將陽台雪白的紗簾給吹起,有昆蟲在窗外悉悉索索的唱著小夜曲。
一切都像是多年前。
上初中那會,也是一個夏夜,時延在自己家裡吃完西瓜就酣睡在沙發上,那時候自己偷嘗了他的第一個吻,甘冽清甜的西瓜汁還殘留在他唇上,自己便用舌尖,一點一點的輾轉乾淨,隨後又膽大包天的親吻了他的眉心和耳邊。
此刻有惡魔在蠱惑人心的呻吟。
周祁鶴一手撐著沙發,一手撐在時延的耳邊,低頭吻了他的唇。
他罵自己卑劣,可這有什麼辦法,他不想再把南牆碰的頭破血流,不想再讓心裡萬箭穿過,不想再被弄得神魂儘失,血肉淋漓。
那就趁這人睡著的時候,滿足一下自己這肮臟的心。
等他醒來,還是兩個世界,兩個陌生人。
時延睫毛了動了下,像是將醒的征兆,周祁鶴先一步將唇分離,隨後坐起身,依然是那個骨相偏冷的男人。
等到時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周祁鶴淡淡道“起來喝水。“
時延坐起來,怯弱道“對不起,我睡著了。”
周祁鶴遞過水杯“喝了去床上睡。”
時延小心翼翼接過,灌了大半杯水。
兩個人無話。
時延靜默了一會,沒頭沒腦的輕聲問了句“這麼些年,你過的好嗎?”
周祁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說呢。”
時延失落的笑了一下,後知後覺的說“看我問的都是什麼蠢問題……你肯定過得很好,名校畢業,又是知名律師……”
周祁鶴靜靜聽他說,隻不過眼神裡越來越冷。
他怎麼敢肯定自己過的很好。
這是哪來的感覺。
“我過得不好。”最後周祁鶴隻說了這樣一句。
時延愣了一下。
周祁鶴起身往臥室裡走“我先睡了,明天還要處理一個案子。”
人一旦半夜醒來,尤其是心裡裝著事的時候,就很難入睡,時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像周祁鶴這種人生贏家,怎麼會過的不好。
時延把這個問題想了很長時間,最後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時延醒來已經都十點多了,陽光撒進落地窗,等他起來以後,發現房子裡沒人了,就剩下他一個,周祁鶴房間裡的被褥都被疊了起來,規規整整的像極了他這個人。
時延換好衣服,出門坐了個公交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