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鄒一正嚇一大跳,張口就是標準的C語言。
“這繩子斷得那麼快?!”
僅二十秒後,鐵籠左前角的懸繩再度斷裂,現在僅餘三繩支撐,鐵籠難免出現搖晃。
望向下方那黑洞般的深淵,眾人感到心跳加劇!
他們本還以為至少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用來思考,可現在看來……
“救我們!”
瞿麗麗忍不住了,她急切喊道:“說真話,救我們!”
“右邊有四個人,左邊隻有三個人,右邊多一條人命!”
本來,雖然大家都希望自己能獲救,但畢竟情況還不是特彆緊急,所以仍在思考是否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
可是,瞿麗麗這句話卻瞬間點燃了眾人心中鬱結的導火索,也引動了生物本能的求生欲。
我們在認真思考,你卻在試圖蠱惑安琪?
他們害怕,害怕在瞿麗麗的蠱惑下,安琪會直接作出選擇!
“你在逗我?”
蔡玉柳眉一橫:“憑什麼人多的一邊就要獲救?”
“蕭炎可是在我們這邊。如果沒有他,我們上輪便已全軍覆沒!倘若非要以功利心態來衡量作為人的價值的高低,我們這邊的價值明顯更高,不是嗎?”
“狗屁價值,你也不過就是想讓自己活命吧!”
瞿麗麗罵道:“前不久還罵趙思是不懂事的巨嬰,這會兒就想救她了?你這麼正義,乾嘛不帶著你的巨嬰一起去死呢?這也算是給社會鏟除毒瘤做貢獻了!”
“這種時候了,還要吵?現在我們應該……”
鄒一正剛想阻止,可隨後他那位被di到的女友也憋不住了,破口大罵:“罵誰呢?賤女人!”
“為了還錢可以出賣身體,惡心人的東西,萬人騎的**,居然有臉說我毒瘤?我要是毒瘤,那你是什麼!”
“你…沒經曆過我的痛苦,當然不理解我的選擇!”
被戳到痛點,瞿麗麗漲紅了臉。
眾所周知,真實傷害是遊戲裡最真實的傷害,被破防的瞿麗麗開始有紅溫的征兆。
“快閉嘴吧!染發,紋身,露擠裝;自私,自利,亂噴人。從外貌到性格,你真的都很符合我對淫蕩**的刻板印象。”
趙思冷笑,旋即望向安琪,語氣急切:“安琪妹妹,救我們好不好?我看你之前與蕭炎接觸不少,你們之前認識?”
“不論如何,他之前救了我們兩次。於情於理,你這次都該救他不是嗎?”
“我……”
安琪此刻很糾結。
不希望林朔死,並不意味著她可以輕易放棄其他人的生命而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她意識到,自己正麵臨著一個類似電車難題的挑戰。
而且,這個挑戰甚至比電車難題更殘酷。電車至少是一人和五人,現在卻是三人和四人。
隻是,電車難題中一定會死人,而在這個遊戲中…也許可以找到讓大家都活下來的方式。
可是,自己該怎麼做呢?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敷衍。
比如“我這句話是假話”。
可是,她很快意識到這樣做絕對不行。
既然要判斷真假,那麼首先,這句話就應該要是一個「命題」,命題才有真假之分。
“我這句話是假話”,這壓根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命題,它隻有假話的“果”,沒有結出此果的“因”。
那麼,換個思路:“我昨天吃了10086顆米飯”,這樣可以嗎?
好像也不行。
她不知道白鬼的有多大的能力,如果他真能確認自己吃了多少米飯,就意味著自己這句話說出去後勢必將有一方隕落。
反之,如果他沒有這種能力,那麼這就是一句無法辨彆真假的話。
因為無法證明真偽,所以這句話大概率不具備任何效力。自己在按下按鈕後隻有說一句話的機會,她不敢賭。
她攥緊拳頭,抿著唇。
啪!
這時,又一根繩子斷裂了。
隻剩下最後兩根。
時間,似乎快要來不及了。
本來,鄒一正跟梁學成兩個男人還勉強保持著冷靜,沒有參與女人們的罵戰,但這會兒意識到死亡即將到來,心底僅存的那一絲勇氣也被消磨殆儘。
死亡威脅下,他們的情緒也難免出現不可控的強烈波動。
“安琪,你是廣東人吧?”
梁學成有些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