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果然,預想中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那條控製小電鑽的機械臂開始伸縮,以緩慢卻堅定的態勢朝自己的側腰鑽來,並迅速撕裂了體表的柔軟衣物。
滋滋滋!
終於,鑽頭的尖端與皮膚發生接觸,然後繼續深鑽,觸碰皮膚——
少許血肉橫飛,表層的毛細血管被立刻絞地四分五裂,鮮血流淌而出!
他咬緊牙關、攥緊拳頭,全身肌肉繃緊,額頭迅速滲出冷汗!
原來如此…這也是組成遊戲的一部分嗎?這就是所謂的極度折磨?
必須要在忍受如此酷刑的情況下繼續遊戲?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種劇痛的乾擾下,思維的敏捷性和嚴謹性必將不可避免地受到負麵影響!
上方,倒計時滴答流逝,餘下時間僅剩30秒。
“我…放棄回答。”
在劇烈疼痛下經曆了半分鐘的思考,考慮到本場遊戲的規則以及自己目前所能目視的全部信息,他意識到,自己現在不可能獲知正確答案,因此隻能選擇放棄。
於是,倒計時消失,球被傳到了他的複製體那邊。
與此同時,腰間刺入皮下一厘米的電鑽也終於停止轉動和深入,它隨著機械臂的動作迅速抬升。
餘光甚至能瞥見電鑽頭上沾染的血水和屬於自己的些許碎肉,腰部傷口處還在接連不斷地往外流血,鮮血很快染紅了小半邊衣褲,並順著鋼板邊緣滴滴答答地落入下方深淵。
幽暗密閉的空間內,他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喘息聲與撲通狂跳的心臟。
顯然,這場遊戲不論是從設計的殘忍性還是難度上來說,都要超過了先前的【死亡地帶】。
他長吐一口氣,眯眼望向牢房外這36把插在地麵上的鐮刀,沉默不語。
自己隻能看到36把鐮刀,自己不清楚對方能看到多少把鐮刀;同樣,對方也不知道自己能看到多少把鐮刀。
乍一看,這個問題像是無解。
這時,他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名叫《端腦》的作品,裡麵有一個類似的情節:男女雙方分彆擁有一個數字,且知道這兩個數字的乘積,但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手裡的數字究竟是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不允許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數字,而隻能通過隱晦的交流來互通有無。
當時,雙方通過連續的幾輪“我不知道”來傳遞信息、縮小範圍,最終解答了出這個謎題。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與自己目前遇到的困境確實有不少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
在那個遊戲中,知道的是數字的乘積,而乘積這個東西在這種情形下對於玩家而言其實更加友好。而自己目前遇到的情形不是乘積,而是相加的和。並且,這個和也不確定,存在兩個選項。
不過,這也意味著這個遊戲存在「賭博」的空間。畢竟選項隻有兩個,蒙著眼睛亂猜,也有50%的概率能贏下遊戲。
問題在於,如果猜錯,一切就都結束了。
該怎麼做呢?
大腦在思考,腰間的血也還在流。
進入第二階段,他先前的超強恢複力已經消失了。
噗噗噗。
這時,周圍忽然傳來一陣低頻的奇怪聲音,像是抽水管裡存在大量空氣導致一時抽不出水的咕嚕聲。
目光橫掃,他很快又發現自己身下半米位置的牆麵上分彆有著八個洞口,此刻開始有暗紅色的粘稠液體從裡麵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