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根據陸萱報的位置,一行人不久後到達校內的小山。
由於現在天還不熱,很多樹木尚未抽枝發芽,光禿禿一大片不算遮擋視線,所以找了一小會兒便發現了目標——
渾身**、仰麵朝天地躺在一處弧度不大的斜坡上。
果然,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三個男人下去合力將錢國的屍體搬了上來,過程中林朔能明顯感覺到屍體已經比較僵硬,也就是說屍僵已經發展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
目前環境氣溫很低,正常來說要想使屍僵進展成這般模樣,恐怕需要一天乃至更長時間。
“好硬啊。”
甄希希掰扯了一下屍體的四肢,仇馨予若有所思:“現在才下午兩點不到,如果按照24小時計算…豈非意味著人在我們昨天見麵開完會後不久便死了?”
王子銘:“最後有人看見他是在什麼時候?”
眾人彼此看了一眼,隨後所有人都表示在昨天圖書館見過麵後就沒見過他人。
包括易墨在內,雖然他跟錢國在一個院係,但昨天下午上課期間沒有見過他。
“不過,他室友表示昨天傍晚的時候錢國回過寢室,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才出門,在那之後再也沒見過麵。”
陸萱補充。
“他確實不太可能在昨天中午跟傍晚這段時間之間死亡,”林朔思考片刻:“有關叛徒身份的選擇是在傍晚時候才開始的,在那之前我們玩家內部不應該會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那麼他就隻可能是被怪物殺死的。但如果是這樣,怪物應該沒有理由脫掉他全身衣服。”
話是這麼說,但即使是被叛徒殺死的,叛徒又為什麼要專門弄走他的衣服呢,這樣做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
見到這個現場的時候,林朔的第一反應是凶手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也即先將人弄暈、重傷,使其失去行動能力,再脫掉他的衣物,依靠夜間的低溫將人凍死,從而達到延遲死亡的目的。
比方說,人是陸萱殺的,但陸萱從晚上九點一直到天亮都跟自己待在一起,如果通過檢查判定死亡時間是淩晨時分,那麼她就擁有不在場證明。
隻不過,這種做法肯定要冒很大風險。
一方麵,被凍死的屍體具有獨特的死亡體征,有一定經驗的人對此不難分辨;另一方麵玩家畢竟不是普通人,先彆說未必能凍死,甚至搞不好還留著什麼後手能夠脫離困境也說不準。
且目前來看,屍體並沒有體現出凍死者的特征,所以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隻不過,排除這種可能,暫時也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隨後,大家上下前後仔細檢查了一下錢國的屍體,發現屍體頭部以下區域幾乎沒有明顯外傷,唯二兩處傷口都集中在頭部。
其中,一處在天靈蓋跟左耳之間連線的中點位置,能看到頭皮都被削掉了一些,頭骨有破碎痕跡;另一處則是在側腦門靠近太陽穴的位置,因為這處沒有頭發覆蓋,所以看起來也更加清楚明顯,甚至小拇指探入能摸到包裹漿液的腦膜,並且後者也破裂了一小塊,腦漿流出來了小部分。
有些瘮人。
看著這兩處傷口,林朔陷入沉吟。
側腦門的傷口看起來要比頭頂上的那個更加嚴重,或許是真正的致命傷。
但問題在於,為什麼兩處傷口的位置會呈現這種差彆?
如果一處傷口在腦門,另一處傷口在脖子或者胸口,比較好理解。
至於頭頂錢國身高並不矮,除非他當場跪下、不保護腦袋讓人站著用錘子之類的武器對準頭部擊打,否則不論怎麼說這個位置都不應該出現這種傷勢。
假如叛徒有兩個,倒是好解釋,比如兩個人一個在與錢國平齊的位置,另一個則是在高處,兩人同時對錢國發起投擲類的攻擊,其中後者的攻擊可能擊中頭頂。
然而,叛徒確確實實就隻有一個。
嗯
“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