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霍禹不是好人,你以後躲著他點,要是他再敢打你,你就同我說,我讓娘去找他家裡人。”
“他敢打我我就打回去,今天我可沒輸。”顧霜筠不以為然。
“你不知道,霍禹身份不同,他要是敢在學堂鬨事,娘去找他家裡人,他絕對會被處罰,不敢再招惹你。”
這話倒是令顧霜筠驚訝了,“誰都為著自己的孩子,霍家人專門胳膊肘往外拐啊。”
許玉顏不屑地嗤笑,“霍禹不一樣。霍禹的爹是鎮國大將軍霍海,他時常在邊關打仗,幾年才回京城一趟。結果就去年,霍禹的娘得惡疾突然去世,不過我聽娘說不是死了,是和人私奔,霍家為了麵子說是惡疾去世,還有說霍將軍常年在邊關打仗,霍禹不是霍將軍親生的,是他娘和彆的男人私通生下的。”
看了眼認真聽著的顧霜筠,許玉顏驕傲自己消息靈通,又繼續說,“霍家為了掩蓋主母不貞潔的事,隻能把霍禹這個暗虧吞下,對外還是說霍禹是霍將軍的兒子,其實啊,大家都心知肚明,霍禹遲早被霍家趕出去。”
顧霜筠看著許玉顏,這時候她臉上全是對霍家的不屑,還有幸災樂禍,這樣的她,倒是讓顧霜筠看到一點,前世逼自己喝下毒酒那個許玉顏的影子。
“霜筠妹妹,你在聽我說話嗎?”許玉顏見她呆呆的,加大了音量。
“聽著呢。”顧霜筠隨口答,彆過身去。
許玉顏隻當她被這些黑暗內幕嚇到了,提醒她,“這些事不是咱們小女孩該知道的,你心裡清楚就是,以後離霍禹遠點,可彆把這些事往外傳啊。”
“我知道了。”顧霜筠答應著,靠著車壁,不想看許玉顏的臉。
許玉顏也不管她,拿出今天課上學習的詩文看起來。
蒙學每天隻有半天課,每七天放假一天。
這一天假期,顧霜筠和蕭虛懷約見麵,地點是顧霜筠的一個南北雜貨鋪子,也是蕭虛懷最喜歡的一間鋪子。
“這是上一季的賬本,你瞧瞧。”
店鋪後院的石桌上,蕭虛懷將一摞賬本堆在顧霜筠麵前,笑得十分得意。
“看你的模樣,賺了很多哦。”顧霜筠隨手翻開最上麵一本。
“那是,翻倍的漲。”蕭虛懷在顧霜筠對麵坐下,見她直接就往最後有字的一頁翻,詫異問“前麵的你不看?不怕我做假賬?”
“我要是怕你做假賬就不同你合作了。”顧霜筠咧嘴一笑,“還有,我不看前麵是因為賬本……”她吐了下舌頭,“我看不懂。”
“你看不……”蕭虛懷驚叫,“咱們談合作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十九間鋪子一年營收三十萬兩,你看不懂賬本還能知道這?”
“我看不懂賬本,但我看得懂最後的結算,每年最後都會有個總的結算,我把它們加一加就成了。”
蕭虛懷扶額,“難怪你要找我合作,你這麼個小丫頭,要是你自己管,哪天鋪子被人賣了你都不知道。”
“對呀,咱們合作一起賺錢,瞧,我出鋪子,你出人,咱們不就賺了嗎?”
蕭虛懷搖頭,為自己有這麼個合夥人哀歎,又慶幸這小丫頭找上自己,讓自己有了第一桶金。
“唉,不看了,你直接告訴我賺了多少吧。”顧霜筠推開賬本,她實在靜不下心來看這些數字。
蕭虛懷再次搖頭歎息,認命地拿過賬本給她說明。
“獲利最豐的就是南北貨鋪子,我在海上以及西域那邊來的商人手裡收購奇珍。他們手裡大批少見的奇珍,苦於沒有合適的門路,但我有啊,我出頭收購,給他們的價足以讓他們滿意,再把那些個奇珍賣給京城權貴,轉手就能翻好幾番,單是這一季,就足足賺了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