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身上帶著毒藥做什麼?”霍禹冷聲問。
“……”蔣青萍說不出話來。
“你原本想將這毒藥混入給百姓治病的藥中,陷害霜筠用藥錯誤致人死亡,但取藥抓藥完全不經你手,你找不到機會下毒,眼瞧著義診將結束,便另謀出路,找了這幾個蠢貨來鬨事。”
“你怎會知道?”蔣青萍大驚。
“你跟在我夫人身邊,擺明了心存不良,我難道會由著你?早在第一天,你身邊便隨時有人監視。”
蔣青萍目光震驚,但隨即,又狂亂,“你讓人盯著我,那你知道這不是我乾的,是有個人來找我,是他給我烏頭,要我找機會下在義診的藥裡,我是冤枉的……”
蔣青萍哭喊著撲向霍禹,卻被他一腳踹開。
“胡言亂語!把她和這些人送去京兆尹府衙,按律論罪!”
霍禹話一出,無論蔣青萍怎麼哭怎麼喊,都被那些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護衛拎小雞一般抓起拖走。
眾百姓瞧著這一幕,也反應過來方才自己被利用,羞愧之餘,卻也抵擋不住內心的忐忑與期望。
“兩位姑娘大夫,咱們方才犯了錯,給您們陪不是,隻是義診……”一個老人期期艾艾地開口。他的身旁靠著一個臉色蠟黃的孩子,一雙本該清澈的童眸一片渾濁。
“義診在今天結束。”霍禹和蕭若穀異口同聲。
“你們是人,她也是人,三天沒好好休息,還不許她歇一歇?”蕭若穀道。
“本將軍在京城各醫館請來了大夫,你們將由這些大夫先行診治,有大夫們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再由蘇姑娘進行診治。”霍禹道,轉向蘇雯玥,“蘇姑娘認為可否?”
蘇雯玥立即點頭,“如此甚好。”
蕭若穀憤憤瞪著霍禹,突然揚聲,“送爺回京,爺要入宮奏請皇帝舅舅拍太醫來義診。”
眾人詫異地瞪著他。
蕭若穀挺起胸膛,一副傲慢模樣,“怎麼?你們認為爺做不到?”
“不,蕭公子有此心意,令我感動。”蘇雯玥輕聲道。
這般溫和的語氣,還是第一次從她嘴裡聽見,蕭若穀不禁看著她愣住了。
“蕭公子要進宮請太醫就得趕快,否則病人都讓我家夫君找來的大夫和蘇姑娘治了,你請來太醫的一片苦心就白費了。”顧霜筠涼涼提醒。
“對,我這就進宮去。”蕭若穀一拍手,催促著手下的家仆和護衛們趕緊行動起來。
就在他走出護國寺山門之時,原本混亂的人群被分流成四股,井然有序地開始由蕭若穀帶來的大夫進行診治。
蘇雯玥和顧霜筠則被安排進了禪房。
原本,按照霍禹的安排,隻有重病難病才會進入禪房,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醫藥之道,並非非黑即白,麵對一個病症,哪怕是風寒,大夫們也不敢擔保自己絕對不會出錯,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即便是風寒也會有不同的症狀,需要不同的藥材不同的劑量。
因此,在霍禹想來能減少一大半的病人,實際上進入禪房的,依舊絡繹不絕,還有不少人手裡捏著外麵大夫擬定的藥方,說是請神醫瞧瞧時不時對症用藥。
“外麵的有沒有好好做事?”眼見兩個人麵前又排起長隊,情況根本沒變化,霍禹怒了,就要往外走。
顧霜筠一把拉住他,“用藥關乎人命,急不得也怒不得,就這樣吧。”
霍禹摸著顧霜筠在這幾天裡明顯消瘦的雙頰,手指劃過她泛著淡淡青色的眼窩,雙眉緊鎖。
顧霜筠的手蓋在他手上,笑道,“我沒事,好著呢。”
霍禹哼了一聲。
顧霜筠咧嘴笑得開心,知道他心疼自己,也會尊重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