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麵前的姬如雪，唐楓苦澀一笑。
平心而論，他對楚君玉的情感，是發乎情止乎禮水到渠成十分自然的，而對於姬如雪，卻是建立在鸞鳳鴛鴦紙之上。
倘若是沒有鸞鳳鴛鴦紙，亦或是沒有在驛站遇見過姬如雪，他們二人的人生軌跡，怕是此生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可就是這麼一個沒有任何可能相見，亦或是接觸到的兩個人，卻在陰差陽錯之下，產生了交集，並在一次次的碰撞之中，誕生了一種類似於愛情的愛情。
這或許，就是世事無常。
這一刻的唐楓不由得在想，若是自己從未認識過姬如雪，人生又會是怎樣的。
是輔佐楚君玉重建大夏盛世，還是隱退山林？
毫無疑問，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於唐楓而言，龐家謀反都是必然的。
龐銃的野心，永遠不可能磨滅。
無論是走上了那一條路，事情也終究會回到現在的境地，楚君玉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也會毅然的選擇戰死，獨留自己一人，在這世上苦苦尋求一個解脫。
直到這一刻，唐楓才徹底明白過來，原來開這一切並非是偶然，而是注定。
天道輪回，因果循環，從他第一次見到楚君玉開始，命運的齒輪便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轉動。
任何人都無力去改變。
可唐楓又何嘗不知道自一開始楚君玉便是在利用自己。
可平心而論，難道他有沒有借著楚君玉的勢頭，逐漸強大起來嗎？
所以，從一開始，唐楓和楚君玉之間就是相互利用的，隻是誰都沒想到，兩個年輕的靈魂，會在一次次的利用和試探之中，產生了共鳴和依賴。
這種依賴，是精神上的，宛若上癮一般，終其一生都無法將其戒掉。
見唐楓不語，姬如雪自嘲一笑，
“朕今日說的這些，你若不想聽，便當做沒聽過吧。”
唐楓搖頭，強行壓下心頭的異樣，衝著姬如雪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接著輕聲說道，“並非是不願聽。”
姬如雪笑而不語，隻是一雙美目緩緩的盯著麵前的唐楓，語重心長道，“日後還是莫要隨意動用本命精元，這本命精元對於一個修士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朕不說，你也明白。”
“同樣的話，朕不想再說第二次。”
唐楓點頭，“多謝提醒，日後我會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用本命精元。”
姬如雪長歎一聲，目光灼灼，“狗奴才，你是朕的人，你同朕早已是同生共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朕不怕你離開。”
“哪怕是死了，黃泉邊和奈何口，朕都會等你，生生世世的等你！”
唐楓兀自輕笑，“隻顧著等我，不歸位了?”
姬如雪搖頭，“若你死了，那這神界還有什麼意義？”
聞言，唐楓再次陷入了沉默。
足足過了許久，才緩緩起身，握住了姬如雪那素白的小手，將其摟入懷中，他知道，姬如雪已經看出了些許的端倪，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沒想到在這世上，竟還有這麼多人，不願自己死去。
長歎一聲，唐楓微微一笑，大手扣住了姬如雪纖細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