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唐楓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龍陽，審視道，“你怎麼知道？”
龍陽繼續搖頭，“直覺，十年前我和你一樣，都是陛下的貼身護衛，但都未能進入北荒秘境。”
“當年的陛……先皇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他要我駐守大夏十年，十年之後，北荒秘境會再次開啟，會有人帶我進去！”
“他說，他在那裡等我。”
“什麼？先皇早在十年前，就以及算到了這一步？”唐楓詫異道。
龍陽點頭，“不僅是北荒秘境，天裂之事，陛下也隱隱察覺，所以才會強行打開北荒秘境的入口，率領百名強者進入。”
“你的意思是，先皇當年，企圖在北荒秘境之中找到補天裂的方法？”
龍陽緩緩點頭，卻在下一搖頭，而後輕聲訴說道，“不是北荒秘境，是雁北十九州，還有北荒。”
“雁北十九州，世俗和北荒的最後一道屏障？先皇是想要進入北荒？”唐楓繼續問道。
龍陽點頭，“是這樣。”
接著，話鋒一轉，問道，“你如今修為全無，且沒有佩劍傍身，進入了北荒秘境，如何生存？”
唐楓微微一笑，“無妨，幕後的人，不會讓我死的。”
龍陽自嘲一笑，“幕後的人不會讓你死，可他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就能扛下來？”
“實不相瞞，如今的你，哪怕是那幕後之人不出手，普天之下，也多的是人想要取你的項上人頭。”
唐楓冷冷一笑，“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一位，完顏達納還是東醉問天他們？”
一聽這話，龍陽頓時瞳孔一縮，詫異道，“你都知道？”
唐楓點頭，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自然知道。”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皇後之死，和完顏達納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既然知道，為何不去報仇？”龍陽問。
“時機未到，貿然開戰隻會生靈塗炭。”
“那皇後娘娘就白白的犧牲了嗎？”龍陽繼續問道。
唐楓搖頭，眼底卻在這一刻，迸射出了精純無比的殺意，“不會！我不會讓墨雪白白犧牲！”
“完顏達納必須死！我會親手要了他的性命，用他的項上人頭來為墨雪祭奠！”
“至於孩子，我也會找到！”
“龍陽，可悲可恨的從來都不是那些終日為生存而奔波的普通人。”
“一直以來，可恨的，真正要被殺的，都是掌權者。”
龍陽的瞳孔微微一縮，旋即浮現一模震撼來。
足足過了許久，他才扯了扯嘴角，再次露出一個笑容，“陛下果真沒有看錯你。”
“我說的是先皇。”
唐楓一陣輕笑，不知為何，天裂之後，周圍的人，似乎都對他改觀了不少。
或許以前的非議仍舊繼續，但唐楓卻能夠感到，那渾厚玄妙的眾生之力，在源源不斷的滋養著自己。
呼出一口濁氣，唐楓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什麼萬丈紅塵，不過都是幻夢一場罷了。”
“你說的對，世人生來便是赤裸，又何懼世俗？”
“有的時候，從未擁有過，又何嘗不是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化無為有，有無相生。”
轟！
話音落地，唐楓的大腦瞬間便是一陣轟鳴。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在這一刻自芸芸眾生之中，源源不斷的沒入了唐楓的體內。
嗡！
一陣極為細微且難以察覺的嗡鳴之後，唐楓緩緩睜開雙目。
此刻的他，雙目之中，透著勘破萬丈紅塵，凡塵俗世，七情六欲的清明。
那是一種極度乾淨且清澈的目光。
從無中來，從有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