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在這裡行醫也不會多收什麼錢財。
他知道這裡的村民拮據,拿不出什麼錢去城裡瞧病,而且大部分的草藥都是在青山上采。
山上采不到的藥材也是開出藥方,讓村民自行去城裡的藥鋪去抓。
那些不可治愈的隱疾,常年勞作落下的毛病,以前很多醫生都沒有辦法的事情。
到了易年這裡,雖不說藥到病除,但是那些難纏的疾病,竟大多數也有了好轉的跡象。
所以一來二去,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在青山鎮,有一位年紀雖輕,卻醫術高超的小神醫。
為人和善,沒有架子,而且收費極低。
所以每當易年來到這裡的時候,總是會被村民們熱情歡迎。
小神醫的稱呼也變的越發的順口,儘管易年說了好多次,叫自己的名字就成,自己可擔不起神醫二字。
可眾人也隻是嘴上說好,卻還是一口一個小神醫,時間一久,易年也就隨著他們去了。
看著眼前,易年忙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眾人見狀,也紛紛消停了下來。
易年開口說道
“吳二嬸,二叔的病我知道,那是老毛病,得養,我一會給你拿點藥,你回去熬著給二叔吃就行。”
“張爺爺,我都說了,你的大煙袋少抽點,還想不想看你的孫子娶媳婦了。”
“六子哥,你最近彆騎馬出去了,上次摔的骨頭都斷了,剛給你接上沒多久,告訴你了不宜亂動,你總不想以後變成一個瘸子吧,我聽見有人說在章家村那邊又看見你騎馬過去了。”
“還有大壯哥呢,你上次托我找的書我給你帶來了。”
說著,放下背上的竹簍,從裡麵拿出幾服包好的藥材遞給了吳二嬸,二嬸連忙道謝,說這就給自己男人煎藥去。
又從裡麵拿出了一本嶄新的小書,說是書,不過隻有幾頁紙。
上麵隻有三個小字《太玄經》,遞給了一位身材魁梧的壯年漢子。
漢子也和吳二嬸一樣,連連道謝,嘴裡說著“我家那娃要是能成,我一定把小神醫的畫像掛在我家大廳,日日祈福祭拜。”
那位被易年稱呼為張爺爺的老者,看著這大壯的行為,舉起手中那握了幾十年的大煙袋,打鬨著向大壯的頭上砸去。
大壯一個閃身,躲過了這毫無威脅的一杆,忙著喊道
“張二爺,我錯了,不說了,哈哈”。
張二爺見大壯服了軟,也放下了手中的大煙袋,笑罵著對大壯說道
“你以為修行是人人都能成的嗎,你家那個小壯子呆頭呆腦的,哪裡有個修行之人的樣子哩。”
轉頭又對易年說道
“他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唄,你看你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醫術,將來那也一定能成為咱們這青山鎮,不是,是東遠州,最厲害的大夫。”
易年聞言,愣了一下,這不是說大壯哥家的孩子嗎,怎麼說到自己了呢。
隨即一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為平時村民們口中的自己,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那個修行的天賦。
這要是大壯家的孩子因為這本小書開了竅,真的入了那修行的路,怕自己的心裡過不去吧。
看著這善良的村民,竟然想了這麼多,還來安慰自己。
易年不禁心中微微有些感動,忙對著張二爺說道
“您老想多了,修行這個事,那是天定的,我也誌不在此。您老不用寬慰我,我喜歡大夫這個行當,替人瞧病,治病救人,那也是修行。以前不是有人說過嘛,修行,就是修一世之行,人行於天地間,所做皆是修行。”
“而且大壯家那小壯,從小就身強體壯的,也不生病,那就是有福之人,說不定真是一個修行的苗子呢。聽村裡的阿嬸們閒聊的時候說起幾十年前的那位,那都是臉上有光的大好事,要是咱們青山鎮再出一個那樣的人,說不定真的像老人們說的,咱們這裡可能真的就成了鎮了。”
易年說著,臉上隻有喜悅之情,沒有絲毫的不悅之意。
張二爺見狀,也不在多說什麼,隻是看著眼前的少年,點了點頭,手裡的大煙袋緩緩的向嘴邊伸。
卻看見了少年眼睛微張,老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把大煙袋又放了下去。
“對了,張爺爺,前天小愚給我稍信兒,說村裡又有人開始出現症狀了,還是和以前的那幾個一樣嗎”
“對,讓大壯一打岔,把正事都快給忘了,咱們村的那個李四家,李老歪的二兒子,自打前幾天從和隔壁村的幾個人去後山往北那邊打獵回來,就開始和以前的幾個人一樣,一會發燒,一會吐,現在虛的厲害,都幾天沒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