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愚背起竹簍,沒有絲毫的難色,這魁梧的身材沒白長,易年說他蠻牛力氣,倒是也沒說錯。
易年回屋又收拾了點東西,便走了出去。
兩人和老人告彆,一前一後出了院門,並排走在那剛好兩人通行的山間小路上。
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一個大大的竹簍,散出淡淡的藥草香氣。
迎著晨陽,兩個身影有說有笑的,慢慢的消失在山穀的小路之上。
兩人的腳程不慢,不多時,便來到了青山鎮。
在張二爺家留了幾副解毒的草藥,又去李老歪家看了看李二的情況,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路過村中那棵眾人經常閒聊的大樹之下,此時沒什麼人,想來都已經上地乾活去了吧。
兩人在樹下稍作休息,閒聊這一年的過往,易年也打聽打聽小愚這婚後的生活。
章若愚的家易年去過幾次。
每次行醫采藥或者置辦用物的時候,路過時都會去看看。
知道這個發小家中妻子勤勞賢惠,感歎道,這個小子真的是好福氣。
娶了個漂亮的媳婦,家裡的日子過的也算富裕,也打心底裡替他高興。
想著初見章若愚時的樣子,不禁有些欣慰,這小子現在算是過來了。
休息片刻後,又開始了送藥之行。
周邊數個村子,兩人用了半晌光景,隻差眼前的這一個了。
出門時章若愚身上背著的大竹簍裡滿滿的藥材。
此時已經所剩無幾。
而竹簍,也不知何時,
來到了易年的背上。
到了村口,易年停下腳步對章若愚說道
“晌午了,你先回去給師傅做飯吧,他老人家可是想你做的飯菜好久了。
剩下的這個村子我自己去送,正好也去看看你說的害了瘋病的那人現在如何。
要是需要瞧病的話,不知會耽擱多久。”
“嗯,那我先回去,你要是忙完了也早些回來,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章若愚說完,與易年揮手告彆,快步的沿著鄉間的小路,向著青山的方向走去。
獨自一人進得村來,尋到了村長家。
村長見易年前來,口裡喊著小神醫,放下手中才剛剛端起的碗筷,快步前來迎接,
易年忙說著不用,就是來送些藥材,您先吃飯,這乾了一上午的農活,快些吃飯好好休息一會。
說完,放下藥材,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又問了問那得了瘋病的人家住哪。
得了地址,忙和村長告了彆,向著那家走去,村長見狀也不好多留,把易年送出門口,站了一會。
見易年走遠,回了屋。
不多時,易年來到了那家,敲了敲門,沒什麼反應。
又輕喊了幾聲,依舊不見門開。
便輕輕推了推門,沒有推開,
想來是裡麵反鎖上了。
移了幾步,走到土牆邊,往裡望了望,
看見一個年約四十的漢子,衣衫不整,麵容憔悴。
臟兮兮的衣服上,不知是粘上了什麼,頭發甚是淩亂。
此時正坐在院中井口旁,怔怔出神。
易年距那人雖遠,可是自小耳力異於常人。
能聽得見那人嘴裡好像還嘟囔著什麼,聽得見聲音,卻不知所說為何。
易年放下竹簍,輕身跳入院中,來到那人身前,輕喊了一聲,喂。
而就在此時,那人看見易年突然出現在身前。
原本呆滯的目光和臉上木訥的神色瞬間變換,驚恐的大聲叫著,
連連後退,仿佛見了鬼一般。
這人不動還好,可隨著突然的情緒變化。
身體也跟著不協調起來,往後退的途中,也不知後路。
險些掉入井中,易年眼疾手快,騰身而起,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稍加用力,把那人從掉進了半個身子的井口拉出。
上來之後還是在大吼大叫,仿佛眼前的易年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易年抓著那人的手腕也沒有鬆開,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嘴裡溫柔的說著
“彆怕,彆怕,我是來給你看病的,不是壞人,”
此時的易年就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的安慰著眼前的瘋人。
比成年男子稍小一些就被章若愚叫成女人手的小手。
抓著那人滿是泥土與汗液混著的手腕,沒有任何想要鬆開的意思。
一黑一白兩隻手就這麼疆著,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看著好像易年那白淨的手,把這瘋人的汙黑手腕好像染白了一絲,也可能是這晌午的陽光耀眼。
讓人看花了一樣,那白色一閃而逝,也許是這正午陽光恰巧撒了下來吧。
場中還是那一黑一白,不過此時的瘋人不知道是沒了力氣還是聽了易年的話。
逐漸的安靜了下來,也不再喊叫。易年見狀,也緩緩的鬆了手上的力氣,看著安靜了下來,也漸漸放開。
此時間,房門開啟,一位中年女子伸著腰,穿著一身農家婦女的打扮,從屋中走了出來。
臉上還帶著些許睡意,看樣子,不知是午睡剛醒,還是被這院中吵鬨擾了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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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見狀,忙向著婦女解釋
“阿嬸,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在外麵敲門輕喊,見無人應答,便擅自做主,跳了進來,嚇到了大叔,失禮之處還請諒解。”
那婦女見是易年,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