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聽見七夏說著不知道,忽然想起她現在什麼都記不起。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莽撞,看著她每天倚在窗前迷茫的樣子,一絲歉意顯露臉上,剛要開口安慰,沒想到七夏先開口了
“真的不知道,不過剛才看見了這個”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樣物件兒,遞到易年眼前。
易年接過,看了起來。
那是一支簫,比平常所見的稍短,隻有成年男子巴掌長短,通體白色,入手微涼。
易年摸著,卻摸不出是什麼材質,有些像玉,又有些像石頭,或者是彆的什麼,這種材質,易年沒見過。
而這些不是主要,自己方才問七夏的問題,這簫就是答案。
整個簫身,除去正麵六孔外,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天太黑,易年把簫拿到眼前,借著屋裡的燭光,看了起來。
上麵的文字,就是七夏昨天念的那些。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易年開口念著,卻不見有什麼效果,和昨天七夏念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收起短簫,還給七夏,說道
“好好收著吧,我看這個東西,好像不比你的鳳凰翎差”
七夏沒有接,看著易年說道
“上麵的文字能治你嗎?要是能的話,這個就送給你了”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而且這文字我自己讀好像沒什麼用”
易年解釋著,把簫放回七夏手中。
七夏收起,開口說道
“那我讀一次,你看看怎麼樣?”
易年欣然同意,看著七夏,等著她開口。
七夏看著易年看向自己的目光,有點害羞,但是也沒有躲閃,輕聲念起昨天讓易年回歸正常的那段文字。
七夏的聲音很好聽,反正易年覺得比青山的鳥鳴好聽的多,也比門口的風鈴悅耳。
其實七夏說讀給易年聽的時候,易年的心思早就從文字轉到了七夏的身上了。
特彆是經曆了昨天和今天上午的事情,易年覺得,兩人的關係,好像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雖然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自己挺喜歡這種感覺。
能和她多待一會兒,也挺好的。
不過七夏第一句話出口之後,易年的臉色變了。
昨天的那種感覺再次出現,不過有些不同,今天七夏的聲音如同點點細雨一般,落在自己心弦。
今晚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隨著七夏的朗讀,開始慢慢舒緩。
望著七夏的目光,逐漸變的平和悠然。
今天的上京沒有下雨,昨天的烏雲把今晚的夜空擦的很亮,天空中繁星點點,偶有微風吹過,輕輕搖動院裡的那兩棵樹上細小的枝丫,給安靜的小院帶來一點靈動。
一對小人兒坐在門前,一人說著,一人聽著,說的專注,聽的入神。
如果可以,易年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過下去。
聽著七夏認真念著簫上的文字,易年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青山。
因為上京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少時,七夏的聲音停止,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易年,不知道易年怎麼了,難道是自己讀錯了,還是這文字對現在的他沒有什麼用?
開口問道
“你怎麼了?”
易年被七夏這麼一問,才緩過神來。
這文字真的神奇,七夏隻是簡單的讀著,和自己讀的沒什麼區彆,可效果卻是天差地遠。
自己讀完根本沒有什麼感覺,而聽七夏讀後,仿佛自己的心被清澈泉水衝洗了一遍,通透無比。
不知不覺間竟然看著七夏發起了呆。
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開口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方才我自己讀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可是聽見你讀,效果卻好的出奇,比我小時候靜心時候讀的佛經有用多了”
七夏聽見,疑惑問道
“真的?”
易年點頭,說著真的。
七夏起身,走到門前的時候,背對著易年說道
“如果以後你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時,我讀給你聽”
說完,沒等易年說話,快步向著裡麵走去。
易年看著七夏離去的背影,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等七夏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的時候,易年又躺在了躺椅上,看著天空,繼續發呆。
此時的皇宮,三皇子寢宮。
微胖的秦懷胤站在宮殿大門前,看著南方,麵無表情。
身後站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正在說著什麼。
少時,秦懷胤轉身,看向黑袍人,說道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動手吧”
黑袍人看著秦懷胤,開口說道
“是不是太早了,畢竟”
秦懷胤揮手打斷了黑袍人的話,開口道
“所有人都在盯著那天,認為隻有那天才是一切的開始。不過我不這麼認為,當沒有選擇的時候,剩下什麼就要選什麼。”
“好,我一會兒就去安排”
黑袍人回答道。
“你的茶樓還有些用,等事成之後,接著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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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胤說道。
“開不開再說,不過你答應的事情,不要忘了就好”
“不會”
黑袍人離開,秦懷胤又轉過身,繼續看著南方。
而後,一個聲音從旁邊的牆上傳進了秦懷胤的耳朵
“你要的勢已經給你了,記得你答應的事情”
秦懷胤點頭,有道人影,在夜色中,從守衛森嚴的皇宮消失。
上京城東有一條大街,從中間往北,兩旁都是裝修華麗的府邸,能住在這條大街上的人,非富即貴。
不過前麵的這些和最北麵的那座元帥府比起來,都差了一些。
最大的元帥府,後院卻有著一間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破屋。看那樣子,如果有狂風吹過,應該什麼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