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感覺到身後的刀風,刀風上傳來的壓力比城東樹林四個通明加起來給到的壓力還大,如果被這一刀砍到,即使有霸無雙護體,也不一定能挺的過去。
歸墟境界可不是那天的幾個通明能比的。
易年能和那天的幾個通明打的有來有回,卻不敢承受歸墟境界的全力一擊。
現在受傷,隻會死的更快。
方寸乾坤還用不了,隻能收回拳頭,疾如風發動,淩空虛踩,身體迅速飛到控製法陣那人身前。
這樣做有兩個用處,第一個是能讓揮刀之人的攻擊無功,而第二個用處就是幫白笙簫一把,也是再幫自己一把。
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那人胸口,飛踢的時候扭著身體擋在了飛針之人和控製法陣這人的身前。
這種站位,如果想要用飛針擊殺易年,隻要易年躲得開,那遭殃的就是控製法陣這人。
他躲,白笙簫脫困就能快一點兒,不躲,一旦被飛針刺傷,結果也是一樣。
這是易年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現在能拖一刻是一刻。
生死攸關的時候,易年反而更加冷靜,從天囚鎖怨出現的那一刻,易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經過快速思考之後立刻決定的。
易年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這麼好用過。
看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真的能將人的潛力激發。
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易年不知道白笙簫還有多久脫困,但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控製法陣被易年一拳一腳襲擊的那人雖然隻露兩隻眼睛在外麵,可雙目之中流露出的憤怒和凶光,易年不確定他還會不會繼續穩固法陣。
一個歸墟境界的強者,被一個通明拳打腳踢,換成誰也忍不了。
如果不是為了萬無一失,那控製法陣之人早就對易年出手了。
他現在擔心的就是在如果自己放開法陣之後沒有瞬間擊殺易年,白笙簫要是趁著這個時間脫困而出,那場麵就不是幾人能控製的了。
特彆是看見易年完全超出常理的各種功法之後,方寸乾坤,霸無雙,惜春這些保命神技層出不窮,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彆的保命功法。
凶光畢露的雙目盯著易年,強忍著體內的氣血翻湧,元力繼續源源不斷的向著天囚陣眼彙去,這是開始就製定好的計劃,絕對不能因為這小子的古怪就放棄掉。
就算他再古怪,也絕對不可能是兩個歸墟境界強者的對手,之所以出現現在的局麵,隻是因為易年完全違背常理的功法,但是隻要熟悉之後,他沒有任何機會。
畢竟他的境界隻有通明。
眼中的憤怒變成堅決,澎湃的元力再次爆發,注入被白笙簫一直攻擊的陣眼。
護體罡氣出現,將易年的腳直接彈開。
易年之所以冒險出現在這人身前又來一腳,一是躲閃,二是激怒。如果他真的怒了對易年出手,易年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其實易年更盼著他對自己出手,因為現在的情況,對上兩個歸墟和三個歸墟區彆不算太大,唯一變的就是自己剩餘的躲避時間和白笙簫脫困的時間。
易年在賭,賭給白笙簫爭取的時間比自己從兩人追殺到三人追殺的時間縮短的少。
可在看見眼前之人的眼神變化後,易年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出手了。
那這一腳就算是賺了。
就在這時,易年看見持刀之人轉身橫砍,刀風再出。
而剛才還在不遠處的飛針之人也急速前進,易年聽見破空之聲。
二人準備合力將自己拿下。
易年知道自己現在沒有機會再幫白笙簫爭取時間了,借著罡氣護體的外彈之力迅速後退,空中飛行的時候體內元力再次分出一絲運轉。
易年後半夜才和童念瑤比試完,加上兩次上山聊天發呆的時間,現在已經快要亮天了,此時正是最黑暗的時刻。
漆黑的夜空籠罩著棲霞山頂,無儘的黑暗仿佛要將一切吞沒。
可就在這時,棲霞山頂忽然亮了。
不是因為朝陽從東方升起,而是山頂多了一輪新陽。
新陽不是彆的,正是易年。
此時易年身上閃著耀眼的白光,讓人不敢直視。
山頂的幾人,包括正在破除法陣的白笙簫在內,全都眯起了眼睛。
蔽日驚塵!
此功法不止擾人視線那麼簡單,因為白光不止刺向眼睛,還能刺向神識。
剛才和童念瑤的比試沒用是因為青光凝結長弓需要時間,而蔽日驚塵隻有一瞬之力,這個時間不夠易年把長弓凝結成。
易年在施展蔽日驚塵的時候,目標隻有陣外的兩個人,至於彆人隻是多餘的強光刺眼,隻要不看就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而易年惦記的那兩個目標,受到的不止光線,還有神識。
白光閃爍的瞬間,兩人隻覺得兩根木刺紮在了腦海之中,突然間在腦中鑽出的疼痛讓兩人再也控製不住神識對易年的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