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開始之前,很多人都認為這會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可現在的場麵,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
說不精彩吧,過千帆的武技運用華麗又不張揚,各種招式銜接的恰到好處,配合著四象境界中絕頂的速度力量,將另類修行方式的道路體現的淋漓儘致。
讓很多人明白了,原來那些被修行之人瞧不上眼的凡間武學,隻要運用得當,也能發揮出極大的威力。
給了那些沒有名門傳承,沒有高深功法學習的年輕人,指了一條可以嘗試的路。
或許,在修行這條路上,不一定需要緊跟前人的步子。
可要說精彩吧,那也隻是過千帆一個人的精彩。
因為七夏從比試開始到現在,沒有主動攻擊過一次。
隻是一直靠著始終比過千帆快了一絲的速度,宛如淩波仙子,在場上翩翩起舞,躲避著過千帆的進攻。
而比試開始時候背起的手,到現在都沒有放下來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沒有人認為七夏最開始差點躲不過的那次攻擊是托大了。
因為現在台上那躲閃的身影遊刃有餘的樣子,再一次證明了七夏的強大。
不靠昨天那把造型奇特的紅色短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依舊讓人生畏。
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個隻出場過兩次的七夏,絕對有著問鼎的實力。
而台下的易年沒有再去看台上的比試,他知道,這是七夏給自己創造的時間,而自己,不能辜負七夏的好意。
握著短劍,閉上眼睛,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慢慢入定了心神。
隻有一絲微不可見的青光,在篝火滿場的夜晚,時隱時現。
而聖山的坐席,沒有人再說話亂動,隻有白笙簫,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易年身邊。
無形的劍意將易年慢慢籠罩,沒有一點氣息流出。
而台上,另類的戰鬥還在繼續,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
或者,當其中一個力竭之時,這場勢必漫長無比的戰鬥才能落下帷幕吧。
但沒有人提出質疑。
因為兩個人身上,都有值得學習的東西。
而隨著七夏始終不曾放下的雙手,眾人觀看比試的心情從欣賞變成了期盼。
期盼著七夏拿出雙手,或者過千帆的攻擊落在七夏的身上。
圍在台下的修行之人和看台上的長輩能看出些門道,可遠處的圍觀百姓卻看不懂。
隻瞧見一個大男人在台上一直追著一個瘦弱的小姑娘,雙拳雙腿舞的虎虎生風。
都在為那個每次看著都像是要被打到的小姑娘著急。
每一次躲閃之後,人群中都會情不自禁的發出哦的聲音。
聲音中,驚險,慶幸,擔憂摻雜。
而作為本場的裁判,張驍也是滿臉的無奈。
自己還沒宣布那場比試人員的時候,這個替聖山出戰的小姑娘就急匆匆的飛到了台上,一副著急的樣子。
可等比試開始以後,急切之意卻立刻消失。
如果七夏隻有躲閃的本事,張驍也不會這般無奈,可昨天明明能發出那麼石破天驚的一擊,今天卻連手的懶得伸。
當初製定規則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人用這種打法。
所以勝敗的規則隻是簡單的掉落擂台或者主動認輸,再加上裁判判斷失去戰力,就會結束比試。
可場上的情況與這三種毫不沾邊。
張驍也不敢判七夏消極比賽。
昨天敗給七夏的沈寧看著判若兩人的七夏,邊看邊搖頭。
如果昨天她也和自己比拚身法,那自己也不至於敗的那麼慘。
想起昨天的紅芒,一天時間剛剛恢複點兒的傷勢,此時卻覺得隱隱作痛。
台上的七夏在躲閃間,還時不時的向聖山的方向看去一眼。
看見易年已經閉上眼睛開始調整,一抹笑意出現在了七夏臉上。
而在七夏的笑容出現之後,觀戰之人的心裡,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
從場上的形式判斷,雖然七夏不在天青榜上,但是她的實力絕對高出過千帆,要不然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而正是這個原因,加上七夏那抹不應該出現在台上的微笑,讓不少人覺得她根本沒有把過千帆放在眼裡。
反感的念頭在一些人心中升起。
就算你來自聖山,實力強大,可在這種場合侮辱對手,真的是不該。
如果能取勝,那就痛痛快快將過千帆擊敗,為什麼要這般羞辱呢?
如果對手是西嶺的千秋雪,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可過千帆不是西嶺的人,隻是一個散修。
而參加試比高的很多人,都是散修,或者曾經是散修,沒有強大的師門作為後盾,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所以此時過千帆的遭遇,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但七夏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依舊繼續著自己的行為。
可與台下越來越不友善的目光相比,作為當事人的過千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與不滿。
除了臉上開始滴落的汗水和稍稍慢了一絲的速度,其餘的,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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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有一點點,那就是看向七夏的眼神,從最開始看見七夏那渾然天成的動作後漏出的一絲笑意消失後的凝重,變成了現在的欽佩。
彆人可能不知道,隻以為七夏隻是靠著絕對的速度躲避著自己的攻擊,但是作為一個專注武學招式的人,過千帆清楚的知道,七夏靠的,不隻是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