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腦袋,把這個有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甩了出去。
自己又不是真武巔峰,哪有這樣的本領。
而且七夏也說了,就算是真武境界,身邊的普通動物也就是聰明些罷了,哪能表達出隻有人類才能表達出的神色與想法呢。
剛才那個眼神,可能隻是個巧合吧。
想到此,一個有些惡趣味的想法冒了出來,起身走到門口,對著把頭埋進了槽子的馬兒說道
“喂,抬個左前蹄我看看,聽話的話明天給你加點草料。”
易年的聲音不小,院裡低頭假裝吃草的馬兒明顯已經聽見了,隻是沒有抬頭。
如果易年現在離得近的,能看見馬兒那又一次出現的擬人眼神,一定還能看得懂,那雙有些無辜的眼睛裡麵說的是我隻是一匹馬,你不提韁繩,我哪分得清左右?
七夏看著今晚明顯有些不對的易年,腦中想著,這是被千秋雪凍傻了?
易年看著沒有動作的馬兒,又感受到了背後七夏投來的目光,意識到自己幼稚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著七夏傻笑了下。
坐回桌前,把剩下的飯菜吃完。
飯後收拾了下桌子,看著七夏已經打掃過大半的房間,易年從櫃台裡麵把熬藥用的火爐拿了出來。
燒上一壺熱水,又把周晚以前帶來的茶葉找了出來,往茶壺裡麵扔了一把。
將火爐連同茶壺搬到了門口的躺椅旁,喊著還要繼續收拾的七夏,說著明天空了再說吧,歇會兒。
七夏聽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簡單的洗了下手,來到門口,坐到了易年身邊的椅子上。
也學著易年的樣子,全身放鬆,向後麵靠著。
舊巷中,醫館裡,小院間,門口前。
兩個引起了修行界激烈討論和注意的小小人兒,好像沒事人一樣,愜意的享受著晚風的吹拂,和幾天都沒有感受過的寧靜時刻。
也不知道今晚的棲霞山下會是什麼場景。
原本應該出現在那裡的人,卻回了這裡。
桌上的油燈罩著薄紗,抵禦著夜風的侵襲,微弱的火苗在黑夜裡毫不起眼。
不過還好,有著下麵爐火的幫襯,門口這小小的安寧,不至於被黑夜全部吞噬。
爐中的火燃的正旺,上麵的茶壺,壺嘴吐著白煙,片刻之後,壺蓋開始有節奏的一上一下,開啟間,散發著茶香。
易年拎起銅環,給自己和七夏各倒了半杯,又把茶壺座回火爐。
被七夏清洗過的茶杯裡麵,縷縷白霧升騰,伴著茶香,鑽進二人鼻子。
誰家爐火熱,茶煙起千朵。
易年問著七夏隔壁的二胖哥晚間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七夏回著不清楚,不過和早上的時候有點兒不一樣。
易年喝了口茶,輕輕笑了下,猜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原本這個時間,是兩人的“大戰”。
昨天比試的結果,今天估計已經傳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
早上二胖哥看見自己那副樣子,認為自己輸了也正常。
不過消息傳回來之後,應該會把二胖哥震上那麼一震,就是不知道包子有沒有撒,肉餡裡麵,放沒放錯料。
百姓間流傳的消息,總會被添油加醋。
至於棲霞山那邊的事情,和最後的獎勵,易年知道自己的斤兩,還是不參與為好。
卓回風白笙簫他們,比自己有經驗的多。
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易年懂,享受著眼前的寧靜,就是不知道這寧靜,能維持到幾時。
二人看著院外的黑夜,巷子深,不過窄,目光所及,隻有前院的後院。
可能是沒什麼看頭,默契的同時抬起頭,四隻眼睛,都在搜尋著那片相連的星空。
等找到時,門口躺椅上的安寧,定格在了此刻。
隻有時時飄起的茶煙,提醒著眼前的畫麵不是畫麵,而是真實。
“千秋雪…”
又是一樣的默契,同時開口問向對方。
收回望著星空的目光,轉頭間四目相對。
“你先說…”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語言,同樣的眼神,和又一次同樣的默契。
同樣的默契過後,同樣的笑容掛上了不同的臉頰。
相視而笑之後,示意著七夏喝茶,率先開了口。
“你昨天是出了聖山的小院就碰見了千秋雪嗎?”
“嗯”,七夏喝著熱茶,點頭回著。
“手裡就拿著玉佩?”
“嗯”。
易年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和的臉上有些不解。
“按理說,以聖山和西嶺的關係,千秋雪去哪都能理解,可就是沒理由去那兒,還正好被你看見。”
“不知道,出門就碰見了,然後…,你就都知道了。”
七夏回著。
易年知道,碰見以後,七夏就把自己費了好大勁才擊敗的千秋雪抓住了。
有些時候,抓住可比擊敗難的多。
易年想到此,托著腮,習慣性的看著眼前真實但卻越來越神秘的七夏。
如果自己不用黑氣,估計會被她打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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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茶的七夏看懂了易年的眼神,放下茶杯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