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和七夏匆匆趕回來的時候,過千帆的身影從小巷的另一端出現,幾個起落間,到了近前。
三人沒有進院,站在那陳舊的木門前,易年聽著過千帆那邊的情況。
過千帆的語言很簡練,但卻在易年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聽著過千帆的話,此時也顧不得請他進院歇會兒喝杯茶,說著過兄辛苦,帶我們去一趟吧。
過千帆不是矯情的人,點了點頭,說著跟我來。
棲霞山不近,但對修行之人來說,也不遠。
來回趕幾次路,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率先轉頭,幾個起落,又消失在了醫館門口。
易年和七夏緊跟其後,一同朝著棲霞山的方向飛去。
在同樣的反應與目光中飛過“守衛森嚴”的西城牆。
不過這次飛過的時候,有兩道神識掃了過來。
易年分出一絲青光,將自己與七夏罩在了裡麵。
這麼明目張膽的翻個一次兩次的還可以,這也是常有的事兒。
不過一次又一次,還是同樣的人,就有些挑釁的味道了。
這些北祁供奉的修行之人也不是軟柿子,想捏就捏,萬一他們今天克忠職守,追出來總是些麻煩。
現在,還是少些麻煩的好。
前麵的過千帆在越過城牆的時候也把身上的氣息儘量隱藏了起來,估計是和易年同樣的顧慮。
青光能掩蓋氣息,這點易年早就知道。
下麵的神識有感應但捕捉不到,最可能的想法便是認為今天的這幾個不速之客境界很高。
易年感受的到,下麵來的神識有著通明中境的境界,讓他們感受不到,最起碼也得歸墟境界。
至於歸墟境界,彆說城牆了,皇牆也是說翻就翻,那都是大人物,惹不起的。
北祁皇宮也有歸墟境界,不過都是常年居於深宮,是北祁的守護神,但隻能守那皇宮安寧,外麵的事兒,管不得。
每個國家都會有修行之人在朝中任職,有些是自己培養,有些是用著豐厚的條件吸引而來。
這次的試比高上,就會有不少修行之人被北祁看中或者看中北祁,畢竟不是每個修行之人都喜歡窩在深山老林裡麵苦修。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也不是所有修行之人的目標都是那虛無縹緲的真武聖境,爭那壽元的極限長存世間。
天賦機遇上的差距,那頂峰的存在終是鳳毛麟角。
也不是努力就能達到。
所以對於很多人來說,那隻是個夢想。
兒時修行之始的夢想。
可不忘初心的,又能有幾人呢?
世間是個染缸,不是純粹透明,終歸會被染上些顏色。
而有些人就是喜歡凡間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或是權傾朝野,或是浪蕩世間,有著修行之人的實力作為後盾,比起普通人,這些要容易實現的太多。
不過這些心思出了,基本就斷了繼續提升境界的可能。
但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留戀凡塵,不是錯。
也有一心修行之人,奈何天賦有限,沒有宗門看得上眼,可總要活著。
鬥米,折了腰。
所以北祁這樣的當世強國雖沒有屬於自己國家的修行門派,但屬於北祁的修行之人也不少,不過境界不高。
總有俗世纏身,這也就造成了各大修行聖地之人與這些凡間散修境界與實力上的差距。
今晚西城牆當值的修行之人聽見動靜,有了反應,不過在神識掃查無果以後便收了回去,望著西邊依舊昏暗的天空,喃喃道今晚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
不過幾人都是出城,也沒太放在心上,瞅了兩眼之後便不深究,隻是對著下麵的人吩咐了句今晚打兒精神來。
又坐了下來,喝口小酒,愜意快哉。
其實這也是易年想過的生活。
雖然現在的境界已經站在了年輕人的頂端,但修行始終不是少年追求的東西。
不過現在沒空去想那些,眼下,過千帆的發現才是最重要的。
在聽見過千帆的話之後,剛剛除了城東樹林黑氣老窩之後放鬆了一點兒的心情隨著這邊黑氣地點的確定,又一次緊繃了起來。
看著眼下越來越熟悉的景色,易年的心跳有些加速。
棲霞山來過很多次,雖說一共沒幾天,但棲霞山也不算太大,上次和七夏遊過一次,後來又和白笙簫晉天星去過兩回,也算熟悉。
隨著試比高的結束,原本搭在山腳下的擂台坐席之類的已經被拆除,空無一物。
被壓在下麵許多天的小草迎來了喘息的機會。
這些生命力頑強的小東西用不了多久便能恢複往日裡的繁茂。
向著陽光,自由生長。
旁邊那一排給各個門派住處的小木屋沒有一盞燈亮著。
這些木屋搭出來,隻會住那麼幾天。
拆掉,也隻是時間問題。
後麵偏遠一點兒的行宮裡麵還有幾盞燭火,應該是負責日常維護修葺之人所為。
行宮與那些小木屋不一樣,這是北祁皇室夏日裡避暑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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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年夏日裡啟用的時候,估計隻有秦懷胤一人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