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著師父的茶喝著。
師父瞧見,說著你也沒洗手。
少年回著我又沒碰,再說,我也不怕毒。
確實不怕,因為有青光,也有修為在身。
隻要不是頃刻斃命,護住內腑便醫得好。
所以少年在棲霞山頂中毒之時,還能保持著頭腦的清醒,因為知道,隻要給自己時間,毒便能解。
解起自己的,比解旁人的要簡單的多。
但不怕毒不等於毒對少年沒用。
影響還是存在的,隻是不致命。
少年說完,師父笑了,說著不怕好。
少年聽著,也笑了,回著不中好。
喝習慣了的茶下肚,少年問向師父
“外麵的世界一定要殺人才能活著嗎?”
師父看著竹園,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你小子是不是話本看多了。”
少年聽著,撓了撓頭,傻笑了下。
沒出去過,對外麵的了解,都是書,還有話本。
話本上的故事又好看的緊,少年自然記得深些。
日子久了,多多少少還是受了些影響。
老人依舊沒有洗手,再次拿起茶壺,這次沒喝,開口說著
“有好也有壞,但為師覺得好的多,也想著這分好一直留下去,隻不過…”
老人說著,停頓了下。
平時師徒倆說話,老人很少有停頓的時候。
因為那雙滄桑的眼睛裡,少年能看的見,裝的比後屋書上的東西,多的多。
“不過什麼?”
少年問著。
“沒什麼,以後你出去了,便會知道”,老人回著,看著竹園。
沒看少年。
少年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出去”。
出去會害人,可能。
老人聽著,笑了笑,說著隨你。
少年又問著這些毒藥給我做什麼?
師父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給自己的,沒有例外,從小到大。
老人回著防身。
少年重複著,我不出去,不用防身。
老人這次沒說話,目光望著外麵被少年圈起來的竹園,一動不動。
竹子,好像比昨天又少了幾棵。
不用說,旁邊的少年做的。
不歸林中,易年問著小妖可知天火焚心焱,腦海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師兄說算不得自己,因為自己命格不算。
但師父卻能想得到。
此時覺得師父說的真對。
說自己出來,自己當時否定,還是出來了。
說著不用這些毒,還是用上了。
前兩天在醫館,易年在自己房間的竹簍裡麵翻了翻,拿了個瓶子裝在了懷中。
平時都在院子裡煮茶,但那天是在櫃台裡麵泡好了茶拿到了外麵。
因為下毒,不能讓人看見。
搶先喝了一口,因為怕這小妖不喝。
燙了嘴,不是因為水燙,是因為毒燙。
天火焚心焱。
天下第一奇毒。
排名在自己中過一次解過兩次的無一血毒之上。
天元極南,有烈陽生。
天火焚世,有心焱生。
奇毒入體,初感不覺。
時辰到後,隨氣而出。
內火不滅,萬物皆染。
一人中之,旁者皆患。
毒發之時便覺渾身燥熱,體內業火流轉全身,痛苦無比,待得火聚一處,神仙難救。
隻有極北玄冰之寒能解。
但火毒常有,玄冰難尋。
易年不知道師父哪裡弄的天火焚心焱,但還好,師父有解藥。
自己雖說不怕毒,但總不能每次都拿著自己的命來試,有解藥,最好。
隻是第一次給人下毒,經驗還是不足。
七夏那次不算。
雖說提前服了解藥,還是被火毒燙了下。
而說來也巧,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偏偏把小妖帶進了溝裡。
小妖見熱,喝之前,吹了一會兒。
一路趕路,又挑著這悶熱的地方走,就是為了讓這小妖出汗,把跟在後麵的人一起毒倒。
先前計劃,自己把他們引出來直接靠著修為與玄魂甲將人儘數擒了,但易年知道,這次不能出意外,便做了另一手準備。
下毒。
黑氣的突然出現,讓易年慶幸不已,還好,師父的毒還能用。
易年不是迂腐之人。
救人是救人,殺人是殺人,不衝突。
對待敵人,就像師父說的那樣,方法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師父沒教自己做個壞人,也沒教自己做個好人。
天火焚心焱,打南方來。
後果是什麼,這個聽完易年問題的小妖清楚的很。
魅惑的麵容變了顏色。
有些驚恐,有些不安。
看著易年,開口說道
“卑鄙,你竟然下毒!!!”
易年聽著,側身躲開狂族壯漢的攻擊,伸手抓住動作明顯慢了的一人。
小手與那粗壯的手臂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五指收縮,手腕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隨著壯漢的冷哼,一隻手臂,不受控製的在身側晃動。
斷了。
易年的動作沒有停下,疾如風施展,與幾人周旋時候,回著小妖。
“卑鄙?我不覺得,你們惹我在先。還有,我的耐心不好,最後問你一次,七夏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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