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裡,火堆旁。
易年添著火,七夏看著。
天黑之後,火堆亮起,易年把之前的事情同七夏說了一遍。
儘管猜到了一些,但親耳聽著易年講起的時候,還是不由得震撼。
同易年聽見老和尚的話的時候一個反應。
她也沒見過,或者沒聽過有人會有如此神通。
易年坐回七夏身邊,看著七夏那小臉上的疑惑,開口說道
“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古怪,以前連聽都沒聽過,更彆說見了,但最起碼,事情出現了轉機,不管是好還是壞,總算不是一成不變了。”
如果這裡還是七夏之前孤身一人待著時那般,那想出去,很難。
但好在現在有了變化,正如易年所說,先彆管是好是壞,總歸是變了。
變,可能帶來危險。
但也可能帶來希望。
七夏聽著,點了點頭。
“你師父有這般神通嗎?”
易年聽著七夏提起師父,那個慵懶老人,進了腦中。
片刻後,一抹苦笑升起,開口回著七夏。
“不清楚,師父他老人家很懶的,天天看著竹園,基本上動都不動,更沒見過他出手,或許見過一次,但那時我神智不清,記不住。以前知道他老人家不普通,畢竟打我記事起,他的樣貌就沒變過,不過後來碰見了周晚,給他爹送了封信,才知道師父是真武巔峰,名號響亮的四絕老人,但他有沒有這神通,不清楚。”
“四絕?”
七夏有些疑惑,應該是沒聽過。
易年看著七夏的反應,笑了笑。
看來師父好像也不是周晚說的那般出名。
自己在他身邊待了將近二十年都不知道,平時無意間便能顯露出豐富閱曆的七夏,也不知道。
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周晚說他老人家人稱四絕,就是有四個絕學,兵法謀略,醫術病理,占卜推算以及修行境界,每樣隻教一人,周元帥學的是兵法,晉殿主學的是周天星衍術,還有一個不太清楚,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那兩位師兄也是聽說,沒見過人,聽說學的是修行,具體的不知道。”
下午老和尚的事情沒什麼太多的線索,也聊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此時易年與七夏,又恢複了小院裡麵喝著茶看天閒談的模樣。
“那你跟著你師父學的是什麼?”
易年會修行,也懂醫術,七夏以前從沒問過,不過易年起了話頭,那便聊聊。
總比一個人守著夜發呆好的多。
“小時候師父問過我,想不想學騎馬打仗,以後當個將軍保家衛國。”
“那你怎麼說?”
其實也不用問。
易年哪裡有軍人的樣子,更不可能成了將軍元帥。
但聊天嘛,總要有一個人說,一個人接。
七夏也不像晉陽客棧的周晚,剛認識的時候就把天給聊死。
“那時雖然沒見過太多的東西,可讀了不少的書,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覺得當個將軍會見太多的生死,便沒同師父學,後來便開始跟著師父修行。”
“你不是不喜歡修行嗎?”
七夏問著。
從認識易年之後,他隻有要去試比高之前對修行上了點兒心。
但七夏能看出,他隻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不是喜歡。
“那是現在,沒開始修行的時候不是這般,哪個男孩小時候能沒有仗劍走天涯的向往呢?”
七夏聽著,點了點頭。
或許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開始修行。
想了想,沒有想起。
易年伸手把竹簍拉了過來,在裡麵翻找了下。
一個沒有字的信封與一個繡的很糙的口袋出現在了手中。
遞給七夏,繼續說道
“從青山出來的時候帶了三封信,師父說幫他送出去,一封給了周元帥,一封給了晉師兄,那兩封都有名字,也巧,都在上京,便都送了出去,不過這最後一封沒有名字,師父也沒說送誰,隻說遇見了便送,遇不見便不送。”
七夏端詳著易年遞過來的兩件東西,開口說道
“可能信是送給你沒見過的那人吧。”
易年聽著,笑了笑,開口回道
“或許吧,當時問了下給誰,師父也沒說,那時也沒心思問的太細,便直接收了起來。”
“為什麼沒心思問的太細?”
七夏聽著,開口問道。
正常來說,幫人送信自然要問清楚送的人是誰。
呃…
易年聽著七夏這個很正常的問題,卻有些不知怎麼回答。
因為那個時候心思大半都被糾結占據,而糾結的根源,便是此時身邊的人。
總不能說是因為你吧?
雖然兩人的關係近了許多,但有些話,易年還是不好意思說。
“問了也不一定說,高人嘛,不都是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嘛。”
師父平時話很少,隻顧看著竹園。
但問問題的時候,總是會回答的。
根本沒有易年口中高人那欲言又止的神秘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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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時候,該“出賣”那還是“出賣”下吧,省著自己尷尬。
七夏沒易年這般心思,聽著回答,點了點頭。
或許是讚成易年的觀點,或許是看出了易年的變化,點頭的時候,笑了笑。
“可能吧,高人嘛,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也正常。”
七夏說著,把手中的信與口袋放回了易年手裡,繼續說道
“就是這口袋上的草,繡的糙了些。”
易年接過,看了一眼。
嗯,七夏說的沒錯。
確實有些不好看。
不光自己的。
周信與晉天星的,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