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嘉知道,花想容的分析是非常有可能的。
而且她說的沒錯,她能分析出這些的原因在於那幾個被她猜出了身份的黑衣人的冒失行動。
但白羽山莊旁的人在麵對門派生死存亡的時候,可不會如此的冒失。
這幾個黑衣人之所以來找花想容與自己尋仇,主要的原因還是花想容的判斷。
他們,是那天死在城東樹林的幾人的後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易年有人對付,他們才會來此。
畢竟,自己與花想容,也算的上是他們的仇人。
這種是非恩怨沒法去說對錯。
逃生與複仇,不矛盾。
在聽完花想容的話之後,倉嘉便動了回北祁找易年的心思。
雖然易年是聖山的人,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天天都與聖山的人混在一起。
這點,倉嘉清楚的很。
而易年,現在應該在北祁境內。
聖山的雲舟還停在離江之上,從幾個聖山弟子下來之後,再沒動過。
前兩天路過天中渡口的時候見了。
聖山在離江儘頭,遠得很。
回去,自然是坐船舒服。
那隻要從天中渡口上岸,一路往北,一定會碰見聖山一行人。
可自己一走,花想容便沒人看著了。
她帶著自己一路從北祁過了離江,到了江南的這些小國中,但從沒在一個地方多做停留。
倉嘉知道,她是怕自己發現少一樓的位置。
畢竟那個地方,太多的人在找。
若是與她分開,她回了樓中,自己那找她的能力也不知還有沒有用。
有用還好,或許還能把這大多數人都厭惡的地方滅掉。
可要是沒用了,便是放虎歸山。
以後,還會有人死在她的手上。
唯一的辦法,便是與她一同回北祁。
聽著花想容帶著怒氣的話,又瞧見她要往山洞裡去,倉嘉下意識的起身抓住了穿在花想容身上的自己的衣服。
花想容往前走,倉嘉往後拉。
兩個人的力氣都不小,還好倉嘉這僧衣結實些,才沒抓破。
不過花想容那妙曼身材被緊繃的僧衣襯托的無比誇張。
倉嘉心無旁騖,沒有注意到。
花想容隻覺得之前明明是好心分析卻換來這小和尚的懷疑,自己好不容易發次善心,可被當成了驢肝肺,火氣正大呢。
又被倉嘉這麼一抓,這火,又加了些油。
也沒注意到這一幕。
毫不客氣的回著憑什麼。
本以為這小和尚沒什麼理由,畢竟是他跟著自己,又不是自己跟著他。
回北祁,傻子才和他回去呢。
那易年能放過自己一次,可不一定會放自己第二次。
可沒想到這小和尚還真的回答了。
不過這答案,讓花想容有些懵。
停了回洞中的腳步,轉身看向倉嘉,開口問道
“什麼印記?”
倉嘉見花想容沒有往裡走的意思,鬆開了手,指著自己的額頭,開口回道
“你頭上,這裡多了個印記。”
那印記應該是不疼不癢,這洞中又沒有鏡子,花想容不知道也正常。
花想容聽見倉嘉的話,伸手在自己額頭摸了摸。
不知道是印記太淺還是她常年用劍的手起了繭,半天沒找對地方。
疑惑的看向倉嘉。
倉嘉伸手,隔著自己寬大的僧衣袖口,抓著花想容的手指,放在了那處印記之上。
花想容沒意識到倉嘉這有些曖昧的舉動,全部心思都在小和尚說的印記之上。
而修佛的倉嘉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十分自然。
放對了位置,花想容終於摸到了額頭上的異常。
但也僅僅是有點兒感覺,什麼樣子根本摸不出來。
想起忽然暈倒的事情,應該就是與那金光有關。
醒來之後覺得不是倉嘉所為,身體也沒什麼異常,便把那金光之事放了下去。
想著最要緊的是養傷,這事,等解決了白羽山莊的人與那恐怖的小女孩之後再說。
可方才這小和尚竟用這莫名奇妙出現的印記威脅自己與他同回北祁。
懷疑倉嘉的心思,又起來了。
伸手直接抓住了倉嘉的衣領,美豔的臉上滿是憤怒,開口喝道
“還說那金光不是你的,那這印記你怎麼解釋?要和你沒關係,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跟你去北祁?”
倉嘉在花想容抓來的那一瞬間,佛相金身就要用出,對待她,得萬分小心。
不過在感覺到花想容隻有憤怒卻沒有半分殺意之後,即將出現的金身收了回去。
抓下也沒什麼。
反正她受了傷,行動不便,實力受損,飛花又在自己手裡,翻不起什麼風浪。
任由花想容抓著,帶著佛音的聲音出現,開口說道
“確實不是小僧所為,方才施主昏迷之時,小僧在幫施主處理完傷口之後,施主眉心的印記起了變化。”
倉嘉沒有任何動作,聲音不急不緩,把之前從花想容眉心印記出現的刺眼金光前後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