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大當家對易年問著然後呢,但不是所有然後都能換來繼續的對話。
易年沒有繼續說,那大當家也沒有繼續問。
不過易年沒有騙他,他真的是要準備休息,也確實休息了一晚上。
連夜的追殺對於易年來說,體力消耗不大,畢竟對手隻是些“普通人”。
給王林療傷所用的青光也隻是少數。
可少年很累,精神上的累。
殺人與演戲的時候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累。
可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那種發自心底的疲憊,侵占了少年的大半心思。
還有,給王林療傷用的青光不多,可用青光探查整個演武場範圍,用的很多。
但不得不做。
原因有兩個。
第一,七夏又出手了。
她出手,就有可能出現黑氣。
從淨竹寺出來之後,想過不讓七夏出手,可有些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
昨夜的情況,阻止不了七夏。
那便幫她把隱患掃清。
青光找了大半的清風寨,沒有一點兒黑氣,少年的心放下了點兒。
第二個原因,便是那憑空消失的天師。
當大門被撞碎的時候,除了王林,沒有第二個人進出過那間屋子。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會方寸乾坤也不行,總會留下痕跡。
左右逃不得,就隻有上天入地。
那時易年在房頂,那天師不可能從易年眼皮底下溜走。
所以這看似難以理解的情況,有了個很好的解釋,也可能是唯一的解釋。
那天師,入地了。
不過那時忙著救王林,也沒在第一時間想到這種可能,沒把他抓出來。
當王林性命無礙,易年開始了探查。
這一查,讓少年的心裡有了數。
清風寨的地下,是空的。
當時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為自己的狀態不在巔峰。
萬一當中出了岔子,地麵上的人太多,照顧不過來。
還有就是,這邪修,不能再給他機會了。
第二次出手,一定要取他性命。
將官兵與馬賊儘數遣走,又讓桐桐劍十一離了此處,就是要放開手腳,好好會會這地下的未知。
留下七夏還是那個原因,她,說不通。
讓她走,她也不會走。
與七夏雨中漫步,東走走西敲敲,就是在用耳朵聽聽地下的大體輪廓。
那大當家問易年這寨子怎麼樣,易年回著快沒了。
不用水,也不用火。
沉了,就沒了。
至於那大當家,在第二次用截脈指封住他穴道的時候,已經發覺到他不是個正常人。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稱之為魂魄,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三魂為天地人三魂。
天魂又稱靈魂、主魂。
地魂又稱視魂、覺魂。
人魂又稱生魂、象魂。
聚全,為人,缺一不可。
那大當家魂少象,魄少力,按說不是癡傻便是瘋癲,可他卻如常人一般無二。
易年在那時便知,除了那天師,他的背後,還有人,而且境界不低。
用邪術生生將他的一魂一魄抽出體外。
而且在溫養之中。
這樣做有個好處。
就算這大當家身死,剩餘一魂一魄隻要找到合適肉身進行奪舍,與那肉身主人的魂魄進行融合,便能重生為人。
隻是那時的他,也稱不上他了。
或許,連人都稱不上了,而且大都喜怒無常,殘忍嗜殺。
所以這種抽離魂魄奪舍的功法早就被修行界定為邪術。
一但發現,定要毀其破,滅其魂,挫骨揚灰,不入輪回。
原本易年還有些同情這大當家,可在發現了這種情況之後,便沒了把他交給官府的打算。
這種人,不管他是誰的弟弟,不管他是被脅迫還是主動,都留不得。
他要活著,以後隻會出現無數被他奪舍之人。
這種“永生”的方式,連聖人都不敢用。
易年留他到現在,隻有一個原因,一個有些自私的原因。
少年雖然脾氣好,可被騙的那種感覺,還是有些生氣。
那便讓他體會一下失望的滋味在送他上路,就當是出了昨天的氣。
少年,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百裡荒原下著雨,清風寨的倒塌揚起了煙。
煙雨本是美好,可當兩者分開,便沒那般好了。
雨淋著煙,成了泥,落了下去,消失在了那龐大的血海之中。
曾經輝煌無比的清風寨,隨著一聲巨響,煙消雲散。
隻有這空空的場地,訴說著這裡的曾經。
易年懸在空中,龍鱗緊握,向下望去。
清風寨的所有建築已經全部沉入了血海之中。
那血海離地幾十丈,有浪翻起,卻無聲無息。
整個海麵不是空無一物,凸出了七處高地。
按照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排列,點綴在了血海之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