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手中的青霜出劍回鞘,四道寒光消散。
同時消散的,還有這四人的性命。
周晚在上京城裡待了太久,見過的各種各樣的人太多,大抵一眼便能分出真假好壞。
雖說也會有走眼的時候,但今天這幾個人絕對不會看錯。
而且龍桃那性子,如果不是有必要,絕對不會出手,出手,這幾人便一定有取死之道。
還有就是,若是龍桃不會修行,與林巧兒一樣隻是個普通人,自己與章若愚回來的晚一點兒,周晚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周晚在出劍的時候,龍桃的小手蒙住了林巧兒的眼睛。
這種血腥場麵,最好還是不要讓她看見。
章若愚看著出手乾脆利落的周晚,歎了口氣。
周晚瞧見,開口問道
“兄弟是覺著我做的殘忍了?可若是放了這幾人,後患無窮啊,咱們既已結拜,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兄弟來這花海,也一定同我一樣,是為了太初古境,不可能是來賞花的,不過嫂子可不是修行之人,進不去那太初古境,把她一人放在城中,萬一再碰見這幾個人,實在是太過危險了,若是兄弟覺得我做的不對,那我以後改改便是。”
在周晚的世界裡,從來都不缺少殺伐果斷。
如果易年有周晚這性子,當初也不可能動了離開上京的念頭。
不過周晚的這番話卻有些誤會章若愚了。
歎氣,隻是因為可惜。
章若愚之前是個普通人,沒有修行天賦,可那想要修行的心,每個普通人都有。
但這是求不來的東西,或許除了青山的老爺子,世間再無第二人有辦法。
而得不到的,總是最珍貴的。
所以覺著這些人明明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有著十裡挑一的機緣,可他們偏偏用這上天恩賜來做此等惡事,不求他們為國為民,但也不能禍國殃民。
瞧見周晚誤會自己,笑著開口說道
“兄弟想多了,你這等快意恩仇性子,我喜歡的緊,哪裡會因為這個歎氣,我歎氣隻是覺著他們浪費了上天眷顧,可半點兒彆的想法都沒有,兄弟莫要誤會。”
周晚不是什麼矯情之人,也聽得出章若愚所言非虛,笑著開口說道
“不是就好,先去陪陪嫂子吧,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林巧兒是個普通人,今夜遇見了這事兒,自然是嚇的不輕。
章若愚一路趕來,碰見歹人隻是教訓一番,很少有下殺手的時候。
幾次實在是避無可避,也是儘量避開林巧兒。
聽著周晚的話,章若愚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那就麻煩兄弟了。”
說著,抱了抱拳,朝著林巧兒去了。
這二人之前的酒意已經隨著元力的運轉蒸發掉了,現在清醒無比。
從龍桃手裡接過林巧兒,慢慢往花海裡走著,一路走,一路說著話。
而林巧兒在那寬闊臂膀的擁護下,有些發抖的身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龍桃見的生死多,心智也比林巧兒強大許多,這事兒對她沒什麼影響,伸手幫著周晚在離這裡有些距離的地方挖了個坑,直接將幾人埋了。
那助紂為虐的凡間武者為了為了與修行之人套上關係可是費儘了心思,這回也好,永生永世都能與修行之人“在一起”了。
人埋在了花海間,也不知會不會像落北原那樣,什麼東西都生的旺盛。
最好還是不要,這世間,有一個落北原,已經足夠了。
畢竟那裡的血流的太多了。
周晚看著那埋在了花海間的人,學著章若愚的樣子,歎了口氣。
龍桃問著為什麼歎氣,周晚回著修行的世界好像比上京城更複雜。
龍桃聽著,也歎了口氣,想起了北麵那座山。
未來,還有比修行更複雜的事情等著呢。
周晚問著怎麼了,龍桃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周晚問題,而是開口轉移了話題。
“那玉符真的是進入太初古境的東西嗎?”
周晚把剛剛收起的玉符拿了出來,遞給了龍桃一個,看著手裡另外兩個,開口說道
“應該是,這東西彆看看著簡單,但這玉中藏氣的手段可不是我連聽都沒聽過的什麼烈刀門能擁有的,明天我去城裡打聽打聽,現在錦官城裡都是各門各派的人,應該能打聽出來,估計太初古境的入口就在錦官城附近,如果進入古境隻認玉不認人的話就好辦了,要是認玉又認人的話,那就再想彆的辦法,既然來了,怎麼也得混進去。”
龍桃聽著,把玉符放回了周晚手裡,開口說著聽你的。
周晚領著龍桃回了之前地方,章若愚與林巧兒正坐著聊天。
瞧著林巧兒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想來是沒什麼事了。
章若愚看見周晚回來,開口說道
“老弟,弄好了?”
周晚哪裡是嘴上會吃虧的主,當初被叢中笑提著,全身上下就嘴能動,直接罵了一路。
一聽老弟這二字,立馬開口回道
“這大小還沒分出呢,怎麼就叫上老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