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一行人在草原中走了半夜,直到月上中天之時,終於找到了一處僻靜地方。
略微有些高低起伏的草原上,三座不算大的山丘,阻止不了修行之人前進,但卻能擋些夜風。
夜間的草原很靜,沒有落北原的那種喧囂。
走在草原上的龍桃與周晚一時之間竟還有些不適應,總會本能的往前邊或者身後瞧去。
易年看在眼中,心裡有些唏噓。
龍桃還好,從小危險艱苦日子過慣了,可周小爺這京城裡的公子哥能養成這種習慣,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落北原的經曆一定不怎麼美好。
不過這樣也挺好,最起碼周晚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連劍十一都打不過的修行廢物了,而龍桃,境界提升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誇張。
特彆是對於藏天的運用,竟然有了幾分融合龍魂五經的意思,她的修行,也算走上了正路。
不過她的這條路,沒人走過,以後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全看她能把她那祖龍之力領悟多少了。
看著自己最擔心的兩個人成長到這個樣子,易年還是十分開心的。
如果這太初古境沒出問題的話,就更好了。
幾人在山丘下找了個背風地方升起了火堆。
拿著龍桃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離身的糖果零食分著吃著。
沒有煮茶的條件,也沒有喝酒的氣氛,畢竟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呢。
昨天與周晚碰見時沒機會聊天,那種環境下,周晚與南北北能保持理智已經不錯了。
此時空了下來,除了南北北之外,幾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易年問著在自己沒出現前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人是怎麼認識的,在聽見周晚與章若愚的解釋之後,不禁笑了起來。
這世界,還真小。
四季花海的祀沐河畔,聞著飯菜香味兒就能結識,這緣分確實可以。
在聽見章若愚酒量開發出來以後,易年說著以前是我把你給耽誤了。
自己的性子,勸不了彆人喝酒。
周小爺能說,即使沒有酒,那嘴上也停不下來。
繪聲繪色說著自己在落北原上的豐功偉績和颯爽英姿,要是沒什麼見識的人,隻怕在聽了周小爺的描述之後,隻會覺得落北原是個風景優美的遊玩聖地呢。
易年笑著聽著,龍桃安靜的坐在旁邊,時不時開次口,便能把周晚嗆的啞口無言,引得旁邊的章若愚哈哈大笑。
就連與幾人不怎麼熟悉的南北北也跟著笑著。
看著易年與幾人那不用說便能清楚感覺到的關係,心裡多了一點兒情緒,臉上,出現了一絲失落。
因為身份原因,從小到大,南北北就童念瑤一個朋友,而且聚少離多,看著易年那發自內心的笑意,要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易年發現了南北北情緒的變化,但沒有開口安慰,畢竟章若愚的烏龍擺在眼前,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在周晚口渴喝水之際,易年問了問章若愚與龍桃是怎麼出現在草原上的。
聽著訴說,二人一個被傳送到了雪山之上,一個被傳送到了島嶼之中。
在發現不對之後,章若愚頭頂著山河圖,凡是覺著礙眼的東西儘數砸了,砸著砸著,就到了草原。
而龍桃也一樣,在發現古怪之後,直接藏天開路,一路砍了出來。
在草原上,走了幾天,二人碰見,然後便遇見了那群奪寶之人。
聽著二人的做法,易年苦笑著搖了搖頭。
真應了那句話,亂拳打死老師傅。
再精密的機關,也擋不住莽夫的一拳。
從這點上來說,自己與他倆比起來,差的有點兒多了。
相遇時的高漲情緒慢慢退去,易年把現在的處境和二人說了下。
周晚與南北北已經知道了,就在旁邊聽著。
不過在說完之後,易年瞧見,二人的神色好像沒什麼變化。
開口問著是我沒說清楚嗎?
章若愚憨厚一笑,回著你都發現了,那還怕什麼,聽你的就是。
旁邊的龍桃周晚南北北在聽見章若愚的回答後,十分讚同的點著頭。
易年瞧見,搖頭笑了笑。
易年這個人很神奇,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隻要有他在,旁邊的人都會覺著安心。
在青山的時候,生了病的村民在看見小神醫來時,總會覺著心裡有底。
在座的幾人,也是如此。
最先認識的龍桃,原本時刻與人保持距離,但第一次見時,就在易年身邊看了一天的書。
在晉陽大亂之時,易年對龍桃說過,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跟緊自己。
這句話很平常,但在那種環境下,龍桃聽著,安全感十足。
從晉陽到上京的路上,有易年守在馬車旁,便會覺著安心。
哪怕碰見少一樓的兩個殺手,本能察覺出危險後,易年的一句休息吧,我守著,龍桃便能睡去。
而對於周晚來說,在餓死的邊緣碰見了易年,又把必死的秦懷素從閻王那裡搶了回來,城東樹林裡麵更是兩次到了死境,這一件一件事情,都讓周晚覺著,有他在,就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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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質問的那一句,也是情緒到了崩潰邊緣的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