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身上那滔天氣息,雨,澆不滅。
龍鱗亮起,遙遙前指。
腳下不出疾如風,卻快如閃電。
沒有了煩人金光阻隔,易年的身影在一息之後,穿過雨幕,到了戒絕身前。
龍鱗上的劍意與殺機,直刺眾人心神。
戒絕反應最快,口中念叨著阿彌陀佛,手中佛珠揚起,纏在了龍鱗之上。
金色佛光順著佛珠與劍身,化解些易年的滔天黑氣。
易年看著那煩人金光,眼中紅意更甚,握著龍鱗的手腕一轉,生生切斷了戒絕的佛珠。
一顆顆佛珠從二人身前掉落,摔在了泥水之中。
不是所有佛珠,都能纏得上飛花。
龍鱗,也不是飛花。
劍鋒一轉,直接刺進了一顆佛珠之中。
佛珠帶著劍,如毒蛇捕獵一般又準又狠,直奔結絕胸膛而去。
那萬物皆可破的鋒銳氣息,讓雨,都不敢在二人中間飄落。
戒絕在瞧見佛珠斷裂的時候,雙手與身前結出佛印,僧衣下麵金光亮起。
易年瞧見,根本不顧體內傷勢,元力猛然爆發,讓本就已經到了極致的速度又快上了一分。
佛印擋不住龍鱗,在戒絕雙手合十之前,貼著手掌而過,刺在了戒絕胸膛。
叮~
戒絕身子一震,雙腿略微彎曲,身上金光更盛。
合十的雙手拍在龍鱗之上,體內佛力流轉極限,手,變成了金色,死死抓住了龍鱗。
看向狀若瘋魔的易年,開口說道
“施主,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了!”
此時的易年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阻,隻覺著這聲音好生煩人。
沒有回答戒絕,龐大力量再次發威,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之後,推著龍鱗,直接將戒絕頂了出去。
有著手掌與金光,龍鱗沒有刺進戒絕身體。
但比力量,少年從沒輸過。
一人一僧,動了起來。
易年前衝,戒絕後退。
遭殃的,是戒絕,與他身後一棵又一棵粗壯的大樹。
不知在這林中生長了多少年的大樹,二人經過之後,再沒有一棵立於林中。
嘭!
嘭!
嘭!
龍鱗始終沒有刺入,易年一直沒有停下。
戒絕的嘴裡,一直重複著同樣的話。
“收手吧,施主!”
易年的眉心起了褶皺,實在被這和尚吵的心煩,口中大喝道
“你給我閉嘴!”
聲音,冰冷中多了一絲煩躁。
而就在推著戒絕後退的時候,背後忽然一疼,身子一抖。
鬆開了被戒絕抓住的龍鱗,站在了原地。
緩緩轉過頭,瞧見一把隻剩了一半的剪刀插在了自己的後腰。
剪刀是金色的,上麵沾著血。
傷口處,流著血。
染紅了衣服。
鮮紅血液滴落,被地上的泥水掩蓋。
易年的目光從傷口處往上抬了抬。
剪刀的把手處,是一雙手,虎口有些老繭。
目光繼續上移,女性特征出現在了眼前。
越過雪白脖頸,一張風姿卓絕的臉上,一道被利器劃開的傷口,同樣流著血。
風四娘!
臉上有鮮血,也有憤怒,但更多的,是驚恐。
因為他看見了少年的那雙眼睛。
之前的幽黑雙眸變成了現在的血紅。
沒有一絲神色出現,仿佛不是人類的眼睛!
隻一眼,風四娘知道,恐怕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忘記這個眼神。
偷襲成功的喜悅蕩然無存,此時隻想快速退走。
可腳下借力之時,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元力壁壘!
發了瘋的易年,不會在乎元力的消耗。
不喜歡用這能力,不代表不會用。
禁錮住風四娘之後,回手抓在了那雪白玉頸之上。
用力往上一提,風四娘手中的剪刀從後腰退了出去。
一手提著正在努力掙脫元力壁壘的風四娘,另一隻手奪下那金色剪刀,手中翻轉之後,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刺進了風四娘的腹中。
帶著二人鮮血的剪刀,從前進,從後出。
“啊!”
元力壁壘禁錮不住聲音,風四娘的慘叫傳了出去。
這慘叫彆人聽在耳中,有同情,有不忍。
但聽在易年耳中,竟有些興奮。
不過還沒結束。
就在剪刀刺進風四娘的身體之後,易年收回了手,剪刀帶著鮮血從風四娘的身體中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