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呃...”
“啊…”
嘭,嘭!
五聲聲響出現在山頂。
化成人形的金翅大鵬鳥從空中跌落,好巧不巧,碩大的包裹直接砸在了身上。
一時間動彈不得,隻能躺在包裹下無力呻吟。
易年握著長劍,摔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中。
鋒利草葉雖然割不壞皮膚,但是疼啊。
齜牙咧嘴,冷嘶不斷發出。
鬼王砸在大樹之上,碗口粗細的樹乾沒有一根留下,儘數被鬼王身體帶來的強大力量砸斷。
最後一根樹乾斷裂之後,綠色身影滾進了旁邊的草叢中。
痛苦的輕吟響在山頂。
不是不想大喊,而是強者的尊嚴不允許!
兩位妖王如此,易年亦是如此。
小半盞茶功夫過去,易年被摔的那口氣終於緩了過來,虛弱的聲音從嘴裡發出。
“還活著嗎?”
“死不了…”
鬼王虛弱的聲音傳來。
“如果不把東西拿下去,本王就快被壓死了。”
金翅大鵬鳥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不過聽著還能說話,壓死應該是不會的。
易年剛想吸口氣緩解下身上的疼痛,可剛一入肺便放棄了。
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就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
吸口氣的功夫,疼的冷汗直流。
整個人好像被來回撕扯了無數遍,感覺身上已經沒有了一處完好的地方。
沒有起身,任由灌木枝丫紮著。
隻怕再動下去全身就要散架了。
抬眼掃了下四周,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
一人二獸所處位置是一處山頂,前後還有山頂,無論是高矮還是形狀都差不多。
借著昏暗夜色能看見,遠處還有。
一座連著一座,目光不及之處,鑽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左手邊黑漆漆一片,偶有夜風送來幾縷清香。
易年聞過花海的味道,知道那處黑漆漆的地方,是四季花海。
不過在清香中,竟然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抬手費力的摸了摸鼻子,滿手的血。
易年一笑。
滿嘴滿鼻的血,聞不到血腥味才怪呢。
目光往旁邊移動,發現了幾處光亮。
很遠,很小,很弱。
是漁火。
因為在移動。
不過不是離江。
這裡離離江還有些距離,應該是離江流經江南諸國的支流。
萬連山。
倉嘉說過這裡。
加上眼前能看見的一切,易年判斷出了大體方位。
終於出來了!
易年此時真的想大喊一聲。
從莫名其妙被古境抓了進去,易年一直在想著離開古境。
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此時終於出來,心情複雜無比。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或許隻有經曆過劫難的人才能體會。
將包裹推開後依舊躺在地上的金翅大鵬鳥嗯了一聲,開口道:
“小子,我們出來了嗎?”
聲音,三分虛弱,三分害怕,三分希冀,一分等待。
草叢中的鬼王探出了頭,看向易年的方向,也在等著回答。
痛苦的神情中,有幾分緊張。
易年聽著,點了點頭。
不過黑漆漆的山頂,兩位妖王瞧不見易年的動作。
“小子,你不是死了吧?”
金翅大鵬鳥開口道,身子開始往易年方向挪著。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易年的聲音從灌木叢中出現,鬼王聽著,長長出了口氣,金翅大鵬鳥停下了挪動的動作。
“是不是啊?”
這回問話的是鬼王。
易年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指向南方,開口道:
“南邊是四季花海,這山叫萬連山,北麵有很多國家,再北,就是天下第一江,離江,再往北麵,是北祁,再再…”
“彆再了,我就問你,這裡是不是天元大陸。”
金翅大鵬鳥急了,聲音也高了上來。
不過隻高了一半便因為疼痛弱了下去。
易年毫不在意金翅大鵬鳥對自己吼,從灌木叢中爬出,看了眼金翅大鵬鳥,開口道:
“你說呢?”
說著,嘴角起了笑意。
“這裡,就是天元,咱們出來了。”
也不是易年想賣關子,這種時候腦子亂的很,能答出來就不錯了。
起身往旁邊靠了下,半坐在樹下,青光自行開始修補體內傷勢。
看著這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空氣,都不由得好聞了幾分。
如果沒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兒的話。
在聽見易年的肯定答複,金翅大鵬鳥嘴角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濃,到最後實在控製不住,爽朗笑聲出現在山頂之上,驚走了棲息在兩旁山頂的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