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易年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易年低頭看向七夏,輕輕說道:
“點頭了便算答應了,不能反悔。”
說著,沒有再給七夏說話的機會,將畫卷中的少女拉到了身後,麵向穀長青,開口問道:
“穀峰主,方才你說我們是異人,對吧?”
被少年一劍擊退的穀長青開口回道:
“沒錯,你與那妖女的修行進度完全超乎常理,除了異人一族,沒有人能有這種修行進度,而且你們心懷叵測,上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密謀進入萬木林,你身為天衍殿副殿主,一天都沒在天衍殿待過,整日窩在離著萬木林最近的近晚峰,起初還以為你是什麼雲淡風輕不喜凡事之人,現在想來一切就都明了了,你住在這裡就是要與這妖女裡應外合,毀我聖山根基,毀聖山,便是毀天下,一旦天元亂了,你們狼子野心的異人一族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穀長青言之鑿鑿,加上種種符合事實的猜想,若是旁人聽了,隻怕都會相信。
易年聽著,有些疑惑。
之前的一劍之前,自己從沒得罪過穀長青,為什麼他會如此恨自己呢?
就在穀長青說完,人群中又有人開口說話。
易年向著聲音的源頭望去,隻見天諭殿副殿主卓空穀正義憤填膺的開口喝道:
“易年,你以為你拿出這些東西就能洗刷她的罪過嗎?聖山的尊嚴,不容侵犯!”
“就是,你以為聖山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妖女犯下的罪行,必須用血來還!”
“......”
林中,熱鬨了起來。
指責一句接著一句,汙蔑一聲連著一聲。
自己,成了異人。
兩次。
自己不是異人,可很多人隻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
少年知道,此時就算將顧望的身份以及古境中的那場屠殺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秋天的雨夜,很冷。
少年歎了口氣。
麵前起了白霧。
天冷,心也冷。
手裡的劍,緊了緊。
木葉瞧見,伸手止住了林中的喧嘩。
“小師弟,你走吧,這件事關係甚大,不是你我能左右的,玄黃寶鑒之事是我欠你的,等聖山事了,我這條命你拿去就是,但這女子,我不能放。”
“為什麼?”
七夏沒有殺人,自己賠了萬木林,為什麼還不能放?
木葉搖了搖頭。
易年看向了白笙簫。
若說易年在聖山上與誰的關係最近,那一定是劍十一。
其次,就是白笙簫與晉天星。
晉天星不知為何不在,易年隻能去問白笙簫。
“師兄,為什麼?”
對木葉的稱呼從木師兄成了木閣主,而白笙簫的稱呼,一直都沒有變。
聽見易年詢問自己,白笙簫轉回了身,看著雨中那有些瘦弱的身影,深深吸了口氣。
腰間軟劍瞬間抽出,修羅之聲傳向四方!
“哪裡那麼多為什麼,不管是毀我聖山還是異人身份,都該殺!”
殺字一出,白笙簫手腕一抖,如同靈蛇包的軟劍在雨中舞出一朵劍花,穿越雨幕直奔易年而去。
在看見朝著自己飛來的劍花之時,少年平和雙眸中瞳孔一震,拉起身邊的七夏向著旁邊躲去。
就在劍花飛舞之時,一抹綠光從斜刺裡殺出。
點在劍花之上,花句同碎。
化成點點星光,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綠色身影飄忽而來,站在了白笙簫麵前。
不男不女的聲音傳出,聽得人頭皮發麻。
“這是哪家的小哥,竟生的如此俊俏,就是心腸歹毒了些,那小子與你說著話,你竟然偷襲。”
來人,不,來獸,正是鬼王。
鬼王的樣子不男不女,隻要看見的人,都會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可此時根本沒人在意鬼王的樣貌,因為就在鬼王入場之時,那恐怖的威壓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場的人沒有歸墟之下,自然能感覺得到鬼王的境界。
這不知哪裡來的人,在境界上竟不落白笙簫半分!
歸墟巔峰!
聽見鬼王的聲音,白笙簫星目一閃,縱橫劍意直奔鬼王而去。
“哪裡來的不男不女的鬼東西,竟敢在我聖山上撒野!”
劍意扭曲了周遭空間,半滴雨水近不得身。
隻一瞬間,便衝到了鬼王身前。
鬼王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心底感歎著運氣真背。
本以為這年輕小子境界就算再高也就與易年相當,那就挑個軟柿子捏捏,
可這一劍襲來,鬼王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這人,在在場這些人中,絕對排的進前三!
那縱橫劍意帶起的劍風,仿佛要把自己割碎一般。
元力瞬間迸發,不敢再有一絲保留。
陰柔與陽剛並存的雙目一動,無影無形的神識攻擊直奔白笙簫眉心而去。
綠光繚繞間,一柄墨綠長劍入手,擋下了白笙簫刺來的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