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年看來,不認識靈劍宗的兩位修行之人,那點頭便已是打了招呼。
畢竟當初見北祁皇子,見聖山殿主都是如此,性子使然。
可對於靈劍宗兩人來說,顯得有些不悅。
這小子竟然沒像那些普通村民一般上前說些恭維的話,也沒卑躬屈膝的賠著笑臉。
不僅隻是點了點頭,更是坐在了主桌之上。
瞬間,主桌上的氣氛怪異了起來。
原本隻有趙家三代陪著,現在成了六人圍坐一桌。
趙老漢性子淳樸,想不了那麼太多,隻是覺得易年是救命恩人,也是貴客,那自然要坐在這裡。
易年之所以出來,正是因為趙老漢的盛情邀請,要不原本是打算在屋中對付吃上一口便算了。
畢竟趙老漢的老伴兒見七夏行動不方便,早就準備好飯菜端了進去。
所以易年也沒想太多,畢竟以他的修為境界,要是到了靈劍宗,這兩人連引路的資格都沒有。
易年覺得自己是給了對方麵子,哪裡會想到這件事在兩人看來是駁了他們的麵子。
離開小山村兩年在鎮上做生意的趙二根接觸的人多,頭腦靈活些,一眼便看出了飯桌上的不對。
一邊陪著兩位靈劍宗高人,一邊用眼神偷偷暗示了幾次趙老漢。
可趙老漢今天實在是太高興,滿心滿眼都在自己孫子能修行的大事上,腦子裡根本就容不下自己的兒子了。
那眼神,更是一個沒瞧見。
易年看見,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扒拉了兩口飯,再次與幾人點頭打了個招呼,匆匆下了桌,回屋去了。
見易年離席,小瘦子的眼神明顯變了。
這一來一去,已經忽略了兩人兩次!
小眼睛看向依舊樂嗬嗬的趙老漢,開口問道:
“這位小兄弟是?”
趙老漢瞧見靈劍宗高人問自己話,立馬開口回道:
“回二位大人,這小兄弟是老漢之前在山上碰見的,那時我與老伴兒被幾隻野狼圍了,多虧了這小兄弟出手相助才能撿條老命回來,他娘子染了風寒行動不便,再加上風雪太大,就請到了家裡,想著讓他們夫妻二人好好休息一下,等趕明個兒天好了再走也不遲。”
小瘦子聽著,嘴角升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點了點頭,開口回道:
“知恩圖報,很好,很好。”
聽見靈劍宗高人的‘肯定’,趙老漢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花。
旁邊的趙二根將一切看在了眼裡,陪笑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
爹啊,你這乾的什麼事兒啊,剛認識的一個山間小子,你怎麼就把人帶上了主桌呢?
不過趙二根隻敢在心裡想想,嘴上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整理了下心思,繼續陪著兩位高人喝酒吃菜。
易年離席之後,外麵的熱鬨依舊。
下午時候開始的宴席,等到夜幕降臨時才停止。
村民們與兩位高人打過招呼之後開始離去,各回各家,隻留了幾個人,幫著趙老漢的老伴兒收拾著院子。
一直陪在兩位靈劍宗之人身旁的趙二根看人群走的差不多了,起身行禮,對著二人說道:
“林大師,錢大師,村裡地方簡陋,咱們這就回去鎮上如何?外麵轎子還在備著,還住昨天那家?”
趙二根頭腦靈活,這兩年在鎮上做生意賺了些錢,人也孝順,早就把父母住的房子重新裝修過了一遍,趙家的房子在村裡,絕對是最好的。
可再好也隻是相對於小山村而言,哪裡能趕得上鎮上的大客棧。
酒足飯飽的林大師聽著,搖了搖頭,開口回道:
“不用麻煩了,就在你家對付一晚就行,明早趕緊讓鐵牛祭祖,儀式完成便要快些回山了。”
趙二根聽著,連忙點頭。
“都依大師的,那兩位大師稍等,我去收拾下。”
說完,拉著趙老漢急匆匆的走到了院子裡的角落,小聲開口說道:
“爹,你今天辦的這叫什麼事兒,人家靈劍宗大師那是什麼地位,怎麼隨便就讓人上桌呢?也就是大師度量大沒與咱們計較,要是惹了他們不開心,您孫子以後在山上的日子說不定要難成什麼樣子呢?要是他不能出人頭地,您不急嗎?”
趙老漢一聽,愁容立馬布滿了臉,可淳樸村民哪裡能想到那麼多。
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這麼嚴重?那可怎麼辦啊?我這不是把我大孫子害了嗎。”
說著話,聲調不禁高了幾分。
趙二根瞧見,自己拉了拉趙老漢衣角,開口說道:
“爹,彆吵,還沒糟到那種程度,你聽我說,你一會兒與那小兄弟說說,給他找彆處去住,旁邊丁叔家,或者二伯家都行,就是不能在咱家住了,人家大師身份高貴,總不能讓兩個人擠在一間,我想那小兄弟也能理解。”
趙老漢聽著,臉上愁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