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很喜歡那個聲音,也喜歡那個聲音的主人。
不過小時候的喜歡與長大後的喜歡不同。
就像也喜歡小遇那般,隻是單純的喜歡。
小孩子的世界,最單純。
回想起當初的喜歡,易年笑了。
捧起雪搓了搓臉,盛了參湯,輕手輕腳的回了車上。
放在旁邊晾著,看著熟睡的七夏發起了呆。
風雪漸消,夜靜了下來。
許是耳邊沒有聲音不習慣了,七夏那長長的睫毛動了幾下,慢慢睜開了眼睛。
瞧見眼睛有些紅意的易年,柔弱聲音傳了進少年耳朵。
“彆總這麼熬著了,‘它’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便能睡了。
易年輕輕笑了笑,開口回道:
“習慣了,沒事兒。”
說著,將七夏扶起靠在車廂上,端起溫度正合適的參湯,一勺一勺的喂著。
喝了小半碗,七夏搖了搖頭。
“喝不下了…”
易年放下碗,握住了七夏許多天都不見溫熱的小手。
“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彆?”
麵對易年莫名其妙的問題,七夏有些疑惑。
兩人在一起後,隻有一次不告而彆,便是易年去太初古境那次。
可不告而彆的是易年,不是七夏。
“我什麼時候不告而彆了?”
七夏歪頭問著。
“很多年前。”
易年淡淡說著,七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隨後,化成了一抹微笑。
“你知道了?”
“嗯。”
易年點了點頭。
“猜到的?”
“不是。”
易年搖了搖頭。
“你方才說夢話了,夢裡喊了一個名字,小竹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七夏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但易年知道了答案。
生機斷絕的她,不想讓兩人的牽絆再深。
易年看著,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七夏的頭發,開口問道:
“所以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彆呢?”
七夏聽著,抽出了少年握在掌心的手環抱在身前,一聲輕哼發出,假裝生氣的開口說道:
“才不是我不告而彆,明明是你。”
易年被七夏說的一愣,立馬開口回道:
“我才沒有,我第四天的時候去了湖邊,喊了一晚都不見你回答。”
“我那天也出去了啊,等了一晚都沒聽見你的聲…”
七夏說著,眼睛瞪了起來。
“你說你去了湖邊?”
易年點頭。
“對啊。”
“看見我的那座鏡月湖?”
“是啊。”
“不是竹園?”
“不是。”
七夏聽著,眉心皺了起來。
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不是竹園呢?竹園是陣眼,也是最可能通過的地方,為什麼不是竹園而是湖邊呢?”
易年看著眉頭緊鎖的七夏,開口問道:
“怎麼了?竹園與湖邊有區彆嗎?”
就在易年問著的時候,茫然中的七夏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長長呼了口氣,自嘲的苦笑了下,開口說道:
“我早就應該想到了,根本就不是竹園的原因。”
“想到什麼?什麼不是竹園。”
七夏越說易年便越糊塗。
聽見易年的問題,七夏吃力的正了正身子,開口說道:
“在我族秘典中有一則關於體質的記載。”
“體質?”
“嗯,體質,記得千秋雪的神魂外相吧?”
易年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要不是千秋雪那恐怖的天賦,最後一場試比高自己也不會贏的那麼難。
“其實說神魂外相是一種天賦是不準確的,更準確的來說,是一種體質,一種與普通人完全不一樣的特殊體質,不止神魂外相,劍十一與藍如水的通明劍心也是一種特殊體質,桐桐那能溝通星辰之力測算有無的天賦也是,還有更多,而且無一例外,隻要擁有特殊體質的人,無論是修行還是練武,天賦都遠超常人,所以那些有天賦的人,多多少少體質上都會與常人不同,而在這些特殊體質中,有一種體質,出現的次數最少。”
“什麼體質?”
“凡心聖體。”
易年聽著,有些不解。
從小是看了很多書,但卻沒有看見過關於體質記載的書籍。
估計也隻有傳承了萬年的元氏一族才會記錄的如此詳細。
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天賦就是天賦,不會去探討來由。
七夏看得出易年的不解,繼續說道:
“這種體質出現的極少,很容易被忽略。”
“少怎麼還會被忽略?”
少的東西不是應該很珍貴嗎?
七夏明白易年的意思,開口說道:
“無論是神魂外相還是通明劍心,對修行的幫助都極大,但這凡心聖體卻不是,所以在天賦為重的修行之路上自然會被忽略。”
“那這種體質的特殊之處呢?”
沒有特殊,七夏不會提。
“凡心聖體的特殊之處就在於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六感中的某一項會遠超常人,味嗅或許沒太大的作用,但視聽身意的作用就要大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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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夏說著,目光落在易年臉上,一動不動。
易年看著七夏,慢慢伸出手,指向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