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向東,不知幾千裡遠,一座山峰高高拔起,雲霧飄蕩於腳下。
有一處桃林,生長在高山南側。
本是芳菲落儘時節,但這裡的桃花卻開的極旺,似乎不受季節的影響。
偶有幾片桃花落下,染香了林中的青石鋪成小路。
小路躲著桃樹安然蜿蜒前行,不知其來,不知其往,靜逸幽遠。
其中一條小路之上,一位身著粉色衣裙的貌美女子正快速前行。
眉如柳葉,紅唇微張。
妖媚之意自雙眼流出,端是勾人心魄。
玲瓏身材配著魅惑之意,若是放在凡間,指不定會引起多大的混亂。
不過那天生魅相的雙眸中的一縷意外與焦急,下身步子越來越快。
握著手裡的兩封信,向著半山腰的桃林中間走去。
桃林中間有座小湖,清澈見底,幾尾七彩小魚嬉戲其中,水至清則無魚在這裡沒了道理。
湖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拿著魚竿,坐著桃木小凳,正在垂釣。
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樣子,眼中偶爾閃現的精光,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
從那眉宇五官留下的歲月痕跡來看,當初定是一位風流美少年,儒雅隨和的氣質,讓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望塵莫及。
時不時動動魚竿,挑逗著湖中的魚兒。
動作看著熟練,可衣服上已經落了幾片桃花,卻不見魚兒上鉤。
旁邊的竹簍更是空空,連點兒沾水的痕跡都沒有。
不過老者似乎一點兒不急,依舊安穩坐著,目光從未離開過湖麵。
正在看著垂釣之時,方才的粉衣女子沿著小路來到了湖邊。
瞧見老者垂釣,停下腳步後安靜等著。
老者慢慢收回了魚竿,仔細看了看沒有掛餌的鉤,取下後換了一個。
好像在責怪釣不上魚是魚鉤的問題。
繼續拋竿入水,儒雅聲音傳到了後麵。
“小紅豆今兒怎麼有空兒過來了?”
身後女子聽見,輕輕一笑,開口回道:
“回大長老,有些情況要與您彙報。”
老者聽著,點了點頭。
“什麼事兒值得讓你親自來一趟?”
“有人來了。”
安紅豆開口回道。
被安紅豆喚做大長老的老者聽見,晃了晃手裡魚竿,開口道:
“有人來不是常有的事兒嗎,又是大人安排的嗎?”
安紅豆搖了搖頭。
“不是,他是主動來的,還帶著一個人,行蹤極為隱秘,喜雨林堂駐守的鬼翼族沒有半點兒發現,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隻怕現在都沒人發現。”
“有點兒意思,你們看著辦便是,不用理會我這老頭子。”
大長老笑著回道,揚竿繼續逗魚,不過依舊不見魚兒咬鉤。
安紅豆沒動,開口道:
“若是旁人就不來打擾大長老了,是…”
安紅豆正說著,老者轉頭看向了安紅豆,臉上起了一絲好奇之意。
“是他?”
“嗯,是。”
安紅豆點頭,將手裡的一封信遞給了老者。
大長老接過打開,仔細看了一遍,嘴角起了一絲苦笑,自言自語道:
“命格不算確實煩人,怎麼算也算不出他具體到來的時間。”
安紅豆聽著,開口問道:
“大長老,那您為什麼會算到他會來呢?”
老者聽著,搖了搖頭,開口回道:
“哪裡是我算的,是有個老家夥猜的,或者說是安排的。”
“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大長老您都算不到他卻能猜出來?”
老者收起魚竿遞給安紅豆,示意她坐下來釣。
安紅豆接過,有些笨拙的將魚鉤扔了出去,在魚鉤落水之時,老者開口道:
“當年從我這裡抓走了好多魚的那人。”
“那是誰?”
老者笑著開口說道:
“他師父。”
正漫不經心垂釣的安紅豆聽見,魅惑雙眸中閃現出驚詫之意,手裡的魚竿不自然的擺動了幾分。
轉頭看向身旁老者,開口驚呼道:
“易年的師父?!”
老者笑著指著已經離了水的魚鉤,安紅豆放下了手,魚鉤再次落水。
“釣魚的時候要專心,你這個樣子是釣不到魚的。”
說著,將身上的桃花雙指捏著扔進了水中,繼續道:
“他師父就他師父,沒什麼好驚訝的。”
“那他師父為什麼會讓他來,他一個人族來到南嶼,不怕丟了性命嗎?”
老者看著殘陽鋪過的湖麵,開口回道:
“用性命做賭注,為的自然是另一條性命。”
“與他一起來的那女子要死?”
安紅豆的頭又一次轉向了老者。
老者歎了口氣。
“或許吧…”
安紅豆聽著,有些疑惑。
她假扮過七夏,自然對七夏很了解。
“他們現在在哪裡?”
“千戶苗寨。”
“阿夏布衣那小丫頭住的寨子嗎?”
安紅豆點頭。
“醫蠱能治?”
老者開口問道。
安紅豆搖了搖頭,放下魚竿,將第二封信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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