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自己釣去,如果你敢去青丘的話。”
石頭聽見,嘴一撇,開口回道:
“有什麼不敢去的,等我有空,我把湖裡的魚全網出來。”
嘴上說的強硬,不過神色間卻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中間應該有些事情。
安紅豆聽著,笑笑沒有說話。
易年看著,也沒有說話。
石頭與青丘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南嶼的情況也與自己無關。
繼續喝著魚湯,心思慢慢放空。
習慣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抹焦糊味道飄了起來,阿夏布衣在鍋裡添了些水。
一頓不算熱鬨也不算沉默宵夜結束,安紅豆與易年和七夏打過招呼後找了一間屋子鑽了進去。
阿夏布衣將東西麻利的收拾妥當,也與易年打了個招呼,回了屋。
苗寨的習俗,今晚必須休息。
就是不知她們兩個能不能睡得著。
至於石頭,不用操心,此時呼嚕聲已經起了。
此時離天亮還有點兒時間,易年與七夏也回了屋。
易年現在能睡覺,不用擔心‘它’的問題,但多年養成的習慣還在,隻要不是特彆疲憊,總是不想睡的。
七夏的精神也很足,完全看不出睡意。
二人倚在窗邊,看著照著南嶼,也照著離江兩岸的明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柔和月光落在七夏絕美的小臉之上,青絲中的白意仿佛又多了幾分。
易年看著,忍住歎氣的欲望,嘴角動了動。
“怎麼了?”
七夏輕輕笑著,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月色好美。”
易年隨意找了個借口。
“有青山的美嗎?”
七夏轉頭問道。
易年笑了笑,將七夏一縷不聽話的頭發梳到耳後,開口回道:
“同一輪明月,當時是一樣的。”
七夏十分自然的受著易年的親昵舉動,抬眼望向月亮,開口道:
“是啊,同一輪明月,怎麼會不一樣呢。”
像是在感慨,也像是在疑惑。
“怎麼了?”
這回,輪到易年問了。
七夏聽著,目光落在了比任何一夜都要安靜的苗寨,開口道:
“同是天下間的生靈,又長著差不多的樣子,為什麼會鬥上萬年,鬥到生靈塗炭的境地呢?”
沒有人妖相鬥,便沒有怨氣衝天,那幽泉便不會出現。
如果沒有幽泉,元氏一族就不用經曆諸多磨難,也不會被封印在法陣之中。
易年聽著七夏的感慨,知道她也發現了南嶼妖族的不同,很可能比自己要早上許多。
畢竟像自己這般笨的人很少。
這回,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開口道:
“人族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於北祁和北疆來說都一樣,臥榻之側,不會容他人安睡,所以北疆戰事頻繁,南昭還好,但也沒表麵看上去這般平和,人族與妖族隻要對立之勢還在,便不會有安寧的一天,元氏一族那位聖人都化解不得的恩怨,想來也沒人能化解的了了。”
“你呢?”
七夏忽然看向易年,開口問道。
“我?”
七夏點了點頭。
易年沒有猶豫,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就是個大夫,哪裡管得了天下大事,隻能做好自己,儘量不殺戮,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僵了萬年的局,我可解不開。”
少年很了解自己。
從小心中就沒什麼大誌向,偶有感慨也是歎氣了之。
隻要身邊親人朋友安好,天下便無大事。
走出青山是自己的選擇,但後來的一切,都不是少年想要的。
一步一步,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現在。
“如果有天龍桃帶著北疆妖族攻向北祁,你會怎麼做?”
七夏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龍桃也問過。
那時少年的回答是他會出現在北線十城。
出現在那裡,必然是去阻妖族於落北原的。
還沒等易年回答,七夏再次開口:
“其實,北疆在有些地方,真的要與南嶼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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