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奈何不得誰,戰爭便會永遠繼續下去。
北線十城,城頭依舊會人影匆匆。
落北原的血腥味兒隻會越來越濃。
所以南嶼可以,北疆不行。
聽著易年歎氣,七夏的心思低落了些。
聖人都不曾解決的事情,兩個為了活命奔波的小人兒,辦不到。
會想,會感慨,不會很快便會過去。
世間操心的事情太多,管不過來的。
壓在二人肩頭的擔子已經很重了。
“如果有機會,我會把南嶼所見的一切與龍桃說說。”
少年能做的,隻有這些。
七夏聽著,頭靠在了少年肩膀上。
夜依舊靜著,苗寨依舊安睡著。
二人就這麼依偎著,直到明月慢慢消失,光明重回南嶼。
日出東方,晨風送涼。
不知是哪扇舊了的門扉被推開,吱呀聲叫醒了苗寨。
然後,一扇接著一扇,一家接著一家。
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的人們從房中出來,惺忪睡眼看著大好的天,慢慢精神了過來。
昨夜,休息的確實不錯。
與鄰裡打著招呼,問候著與往日一樣的問候話語。
早啊。
早。
起了啊。
起了。
吃了嗎。
還沒呢。
沒用,卻總是要說。
小夥子瞧見鄰家未嫁的姑娘,說上幾句俏皮話,不是引來嬉笑便是引來巴掌。
然後,開始這平凡又特殊的一天。
孩童起了,也不像往日那般哭鬨。
穿著苗族特色的服飾,每一件都是新的。
不止小孩,大人也是如此。
苗族家家如此,但前來參加招龍節的其餘各族不一樣,都是穿著各族的獨特服飾。
阿夏布衣家中地勢高些,站在窗口的易年看得清楚。
不過隻能分出苗族、土山族與狂族的,其餘的不認識。
與往日的炊煙嫋嫋不同,今日,整個苗寨沒有一家生火做飯。
石頭說過,今日所有人都會把家中的珍藏拿到招龍台,也就是寨子南邊舉辦招龍節的巨大廣場。
到了那裡後相互贈送,一是拉進鄰裡關係,二是讓上天看見苗寨的團結,為之後的祈禱開個好頭。
易年沒問祈禱什麼,大抵和北祁的國祭差不多,多半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類。
遠處的苗寨動了,同樣安靜的小院也動了。
門外來了人,十個左右,安紅豆帶來的。
在得了挺著傲人身材一臉睡意抻著懶腰的安紅豆同意後,去了後院,與那老狐狸一起將魔音族的七個人帶走了。
方向,正是南方。
安紅豆今日也換了衣服,粉色流仙裙襯著玲瓏身材,配著不施粉黛卻魅意入神的臉龐,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誘惑。
易年沒怎麼看,這小狐狸的魅惑之術對少年沒什麼用。
當初一掌將她拍在樹上的時候,魅意全部施展的她比現在吸引人。
那時少年都不受魅惑,何況現在了。
不過知道安紅豆不是故意要吸引誰的目光,看著彆人新衣新帽,已經猜到她是為了招龍節。
安紅豆瞧見二樓窗口的易年與七夏,開口笑道:
“早啊。”
易年與七夏禮貌回著,安紅豆從身後拿了一個包裹丟上了窗口。
易年伸手接下,安紅豆開口說道:
“我的衣服,沒穿過,是新的,就是七夏姑娘生的太過漂亮,我怕這衣服襯不出姑娘的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七夏自然也不能免俗。
易年沒怎麼看安紅豆,七夏可是看了好幾眼。
也沒打算讓七夏繼續藏著性彆外貌,與即將發生的事情比起來,七夏的容貌引不起什麼波瀾。
將包裹遞給七夏,從窗口跳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正好踩在趴在樓下睡覺的小虎尾巴上。
摔不死,誰會在意腳下的事兒。
“嗷…!”
震耳欲聾的叫聲馬上就要響起,易年一把捂在了小虎嘴上,還沒來得及發出的慘叫戛然而止。
若是放任它叫起來,整個苗寨都會熱鬨起來。
“彆叫,彆叫。”
抬起腳,看了看沒有踩壞,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小虎的頭。
妖獸對危險的判斷比妖族或是人族強許多,它雖不知道易年的實力,但能感覺到眼前這人那有些瘦弱的身子裡蘊含著的龐大能量。
識趣的收回了尾巴,換了個地方繼續趴著。
同樣一身新衣的石頭與阿夏布衣走了出來。
阿夏布衣那白晃晃的大腿依舊露在外麵,小腿比一般女子好看許多。
石頭一身狂族勁裝,壯碩身材凸顯,孔武有力,將阿夏布衣襯托的小鳥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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