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也笑了笑。
確實,自己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
沒有經脈卻能修行。
沒有元力卻能施展功法。
發呆時身上散發的氣息能潛移默化的幫到彆人。
深度入定,靈智開啟。
這些情況都存在,但大部分少年都解釋不清。
當然,還包括已經消失的‘它’。
上京城中,少年有時候很糾結。
那時周小爺說過,天天尋思那些沒用的做什麼,怎麼活都是一天,等哪天死了,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易年這人就是聽勸,聽周晚的,也聽七夏的。
七夏說不用在意,那便不用在意吧。
就像周小爺說的那般,生死之間,沒什麼問題是問題。
易年想開了,可七夏卻又起了話頭,看向易年,開口說道:
“其實你能看見,我估計多半還是因為太玄經,這本奇書給了人族希望,也給你了無限可能,其中奧秘,需要一點一點慢慢參透,或許有天,所有的問題都能解答,我信你。”
易年聽著,點了點頭,將瑣碎事情放下,不再去想了。
如此熱鬨的盛會,用來想這些事情,實在浪費。
與七夏肩並著肩,抬頭看起了節目。
苗族的盛會準備已久,節目自然一樣接著一樣。
招龍台上人影不斷,歌舞雜耍一刻不停,讓人看的目不暇接。
易年沒參加過什麼大會,北祁國祭沒去。
上次看節目還是與七夏一起在棲霞山下看的,不過隻在第一天看了一會兒,後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沒功夫也沒心思看了。
此時看著從沒看過的妖族節目,新奇的緊,七夏同樣如此。
二人一邊看著一邊聊著天,時不時趕走幾個上前與七夏搭訕的人。
有說有笑間,日落西山,招龍台附近慢慢黑了下來。
吃喝了一天的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不過喝多的卻沒幾個。
阿夏布衣說過,招龍節也是有名的相親大會,晚上篝火起時就會拉開帷幕。
當天地間的最後一縷光亮消失之時,早就準備好的篝火燃了起來。
十幾個火堆亮在了人群中,將人群分成了十幾份。
火是種很神奇的東西。
能帶來光亮,能帶來溫暖,也能帶來希望。
當熾熱的火光照在眾人臉上之時,各族的青年男女們紛紛起身。
易年與七夏不知何意,沒有起身,打算繼續看著。
就在眾人起身之時,一位苗族女子走到了易年身前,朝著易年伸出了手。
火光照亮的臉,不知因何透著紅光。
易年瞧見,將還沒吃過的小吃遞了過去。
本以為女子會像之前那些人一樣接下然後離開,可這女子卻沒有接,伸著的手也不曾收回。
這舉動,讓少年有些懵。
不過在聽見旁邊的起哄聲後,易年反應了過來。
拉著七夏的手對著女子晃了晃,笑著點了點頭。
有主兒了。
女子瞧見,有些低落的轉身離開。
易年雖沒生的風流倜儻,但那平和氣質也有幾分吸引人的潛質。
七夏看著易年,開口笑道:
“這是第三個了。”
易年轉頭問道:
“什麼第三個?”
七夏笑笑,沒有說話。
易年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不明白七夏說的什麼意思。
不過看著七夏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也沒深問,看著周圍越來越多人起身,將位置讓給了接下來的主角們,易年的心思也起了。
起身站在七夏身前,微微躬身,學著旁邊幾位男子模樣,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易年會拒絕彆人,但七夏不會拒絕易年。
將小手搭在小手上,笑著起了身。
與易年手牽著手,跟著人群到了火堆旁。
易年一手牽著七夏,一手抓著旁邊一位妖族男子的手。
七夏牽著易年,也牽著旁邊女子的手。
上百人,男女各半,在火堆旁圍出了好大一個圈,繞著火堆動了起來。
唱著阿夏布衣平時總哼著的苗族小調,跳著舞。
苗族的舞蹈多是以踢腿為主,也不知是本來就是如此,還是為了不放手而衍生出了這種特點。
易年與七夏不會,但二人境界高啊。
歸墟境界的修為,手眼協調與身體控製能力比普通人強太多,學幾個動作自然不在話下。
歌舞起,招龍台下好不熱鬨。
哈欠會傳染,笑容也會。
感受著空氣中的甜蜜與眾人熱情,七夏臉上的笑意一直不斷。
儘管天天能見到,但易年的目光依舊不舍的離開半分。
看著那從心而出的笑容,易年知道,此時的七夏很快樂,真的很快樂。
或許從她與自己在鏡月湖中斷了聯係之後,這種快樂時候便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