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模糊的雙眼看不清窗外的桃花,嘴唇微動,平淡聲音進了少年耳中。
“這不是學會了嗎?”
少年模糊的雙眼看不清眼前的銀發,喉嚨輕動,平和聲音落在了少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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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會了,不過不好看不能怪我。”
七夏聽著,開口回道:
“我怎麼會不好看呢,從小到大都沒人說過。”
確實,七夏很美。
見過的人中,沒人美的過七夏。
易年聽著,開口回道:
“聖山上的時候,你醜的很。”
也不知怎地,少年竟起了叛逆心思。
確實,那時七夏很老,滿臉皺紋。
沒人能抵得過歲月,天道輪回。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不過少年沒有半分嫌棄。
聽著少年的話,七夏聳了聳肩,表達著對他說實話的不滿。
易年手中的梳子偏了半分,一縷銀發落了下來。
接下銀發,攥進了手心兒。
“其實這樣也挺好。”
七夏忽然來了一句。
“什麼挺好?”
少年開口問著。
“你看不見我變老,我也看不見你變老,咱們在對方的記憶中都是最好的樣子,挺好。”
七夏解釋著,悄悄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可皓月雙眸中的紅意擦不掉。
沒有轉身,依舊看著窗外。
這回,清晰了許多。
易年聽著七夏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開口回道:
“確實挺好,你不知道,青山鎮上的張二爺,兩口子過了幾十年,天天嚷著看膩了對方,可…”
當存在成了習慣,便不覺得珍稀了。
可這習慣,值得珍惜一輩子。
天天有個說,或者說自己的人,是種幸福。
最長情的告白,莫過於陪伴。
少年沒說的後半句,是張二爺老兩口說歸說,卻風雨同舟的走過了幾十年。
與短暫的相遇相比,我更願意陪你到白頭。
“可什麼?”
七夏忽然轉身問道。
易年把手擋在了七夏的雙眼上,快速清理掉臉上淚痕,假裝責怪道:
“還沒梳好呢。”
說著,將少女的臉拉到自己胸前,雙臂環著七夏雙肩,拿起解開的飄帶,回想著七夏平時的係法,將飄帶垂進了銀發裡。
現在,不是黃草小河邊的黑白分明了。
頭發係好,七夏站起了身,拿起鏡子看了看,開口笑道:
“梳的很好,你很有天賦。”
易年也笑了笑。
“當然。”
不過那笑容中,帶著苦澀。
少年確實很有天賦。
學醫,能得個小神醫的稱號。
救了很多人的命,可卻救不了七夏的命。
修行,年紀輕輕便到了歸墟。
打的過許多人,卻翻不過壓著元氏一族的那座大山。
聽著少年自戀的回答,七夏鼻子一皺,開口道:
“你一點兒也不謙虛。”
“那我改改?”
易年問著,將梳子丟到了桌上。
七夏搖了搖頭。
不用改。
易年看著,開口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的你,有驕傲的資格。”
少年的驕傲,便是她的驕傲。
七夏小臉仰起,自信的笑容落在了少年眼中。
我的你…
三個字,勝過了世間所有的甜言蜜語。
七夏說著,拉起了易年的手,開口道:
“我想喝魚湯了。”
易年點了點頭,拉著七夏來到竹簍旁,取出那口用了有段日子的鍋,帶著七夏出了門。
仔細聽了聽,聽見湖水聲音後,帶著七夏走了過去。
安紅豆帶來的魚是從湖中釣的,少年沒有魚竿,不過抓幾條魚不是什麼難事。
二人披著夜色,漫步在桃林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各種不著邊際的話。
默契,在這時體現。
當日子所剩無幾時,每一刻都無比珍貴。
沒有淚如雨下相擁而泣的告白,也沒有互訴衷腸的你儂我儂,更沒有生離死彆的悲悲切切。
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
悲傷,壓在心底。
笑容,起在臉上。
日子不長,便沒有時間悲傷。
桃林很大,不過二人走的很快。
當聽見水聲時,林中的小湖到了。
二人來到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想起了安紅豆的話。
安紅豆說的沒錯,這小湖,確實很美。
靜謐中透著靈動,點綴在了桃林之中。
易年沒管這小湖有沒有主兒,挽起衣袖庫管便準備下水捉魚。
現在七夏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敢打落幾顆。
七夏伸手拉住易年,指了指湖對岸,開口道:
“那裡有人釣魚,借根魚竿吧,衣服濕了還要晾。”
易年抬眼望去,隻見一位老人正坐在湖邊看著自己二人。
就在望去的同時,對麵傳來了聲音。
“小夥子,夜裡不好下水,你師父沒教過你嗎?我聽一位故人說過你釣魚的功夫不賴,我這裡有魚竿,過來釣一會兒吧,不過能不能釣到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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