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立馬有人附和。
“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兔子急了也咬人?”
“聽是聽過,不過兔子急了咬人也得有牙啊,你看他們還有牙嗎?哈哈哈哈…”
一人笑,所有人都開始跟著笑。
流寇們現在的心情很好,原本追人追的有些煩躁,但追上了,就都好說。
就在上百流寇像貓捉老鼠一般調笑著新兵營眾人之時,一個陰冷聲音傳來:
“彆笑了,趕緊乾活!”
在聽見這個聲音後,流寇們立馬止住了笑聲。
抽出武器,慢慢朝著新兵營眾人靠近。
圈子越來越小,圍在一起的新兵營眾人的戰意越來越高,早就忘了身上疼痛,全神貫注的聽著。
聽一個命令。
張守常的命令。
看著越來越近的流寇,張守常開口大喝:
“禦南軍新兵營聽令!”
“在!”
巨大聲音響起,二十一人的高喊直接飛雪喊退了片刻。
可片刻後,風雪依舊。
同眼前的流寇一樣。
“殺!”
張守常的命令隻有一個字。
這種時候無需多言。
“殺!”
回應張守常的,也隻有一個字。
齊聲高喊的殺!
聲音,遠遠傳進了林中。
張守常率先衝了出去,剩下的人也跟著衝了出去。
新兵營的眾人個頂個的身手不凡,若是正常情況,一對一,甚至一對三,根本不懼這些以殺人為生的流寇。
可在之前的埋伏中受了傷,英勇還在但氣力不足,這一戰,沒有勝算。
但沒有勝算,卻依舊要打。
投降二字,從沒出現過。
眾人衝殺出去,再與流寇交鋒一輪之後立馬後退,又圍成了一個圈。
流寇的人數多,新兵營的人少,所以這種交戰方法在對敵之時不是麵對全部。
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讓新兵營多挺一會兒。
活著,才有希望。
若是各自為戰,隻會敗的更快。
隻要有一人衝出去,消息便可能傳回去。
所以在戰鬥之時,新兵營的眾人不用言語也配合默契,全都在給兩個人創造機會。
張守常,小李子。
隻有他們兩個逃走的機會大一些。
可機會大隻是相對而言,在嘗試了幾次後,圈子越來越小。
今天,誰也走不掉了。
將士們看得見,為了阻擋張守常突出重圍,流寇們根本不在意用性命去填!
張守常強,但麵對鐵了心不讓一人逃走的流寇也沒了辦法。
那便如之前所言,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一個!
風吹著,雪下著,血流著,戰鬥繼續著。
可戰鬥的情形變了。
原本主動的新兵營隨著體力耗儘傷勢加重,衝殺的頻率低了。
而仿佛源源不斷的流寇,則開始不停衝擊著眾人圍成的圈。
不知何時,新兵營的一人一頭栽在了地上,再也沒能像之前那般爬起來。
然後,是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圈子越來越小,血越流越多。
雪地,變成了血地!
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
當圍成圈子的人變成八個的時候,每個人臉上的絕望慢慢浮現。
張守常感受的到幾人氣息,在流寇後退準備前衝的空擋開口道:
“彙報一下。”
“六個!”
小李子開口。
“五個!”
絡腮胡開口。
“七個!”
趙勇開口。
“五個…”
“三個…”
“八個…”
“媽的,我才兩個,你們怎麼這麼多!”
最後一人開口。
張守常聽見,臉上竟起了笑容,開口喝道:
“少了就抓緊,彆等到了下麵讓兄弟們嘲笑!”
“好!”
七人同時回應。
“殺!”
張守常再次大喝。
就在話音落下時,一個不在八人中的哀聲出現。
然後,是馬嘶聲!
馬嘶震天,氣勢十足!
包括流寇在內,所有人都望向了聲音來源。
風雪中,出現了一匹馬。
一匹壯碩的不像樣子的黑馬,用著極為誇張的速度朝著守在最外層的流寇衝了過來。
雪地絲毫不影響黑馬速度,風雪阻隔不了衝殺之勢。
之前的哀嚎聲,正是流寇被撞開時發出的。
但哀嚎聲不止一聲,隨著黑馬的衝撞,圍成圈的流寇陣營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黑馬直接跑到了新兵營八人身前雙蹄揚起,一聲嘶鳴後停了下來。
然後,馬背上跳下了一個人。
一個麵色陰沉,失了往日呆傻平和的少年。
少年那比常人略小的小手上捏著一抹藍,鋒銳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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