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聽著,回身笑了笑,開口道:
“平日裡總讓我少與人接觸,怎麼今兒變了性子呢?”
二人一時無言。
年輕人看著,搖了搖頭,繼續走著。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顯得奇怪了,雖然這第二次確實是巧合,但他聰明的很,或許會聯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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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聽著,開口道:
“老爺吩咐了,這少年在適當的時機可以拉攏,如今正是好時候。”
年輕人聽著,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看向二人,開口道:
“什麼時候說的?”
“聖山大亂之後。”
“你們怎麼不早說!”
“他在聖山大亂之後便消失了,我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年輕人聽著,無奈的歎了口氣。
“下次吧。”
說著,又向外走去。
這回沒停。
因為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二人明白,不再言語,跟著年輕人走進了黑暗中。
三人走後,營地又起了聲音。
一隊人,趁著夜色摸進了營地。
起初走的很慢,但瞧見一具又一具屍體後,腳步快了起來。
一路小跑,不停在營地中搜尋。
直到看見跪坐在營地中心的易年後,停了下來。
看著一動不動的少年,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行人,正是追著易年前來的張守常等人。
張守常看見易年一動不動,立馬衝了上去。
在看見易年那依舊亮著的眼睛時,長長出了口氣。
他沒事!
而且,他真的做到了。
從進入大營之後,幾人一路沒見過一個活著的流寇。
每一具屍體都是一劍封喉,乾淨利落。
張守常不知易年是如何做到的,這些人就算排著隊讓自己殺,自己也要殺上好久。
可就在自己幾人追來的功夫,他便做完了。
而且根據屍體的情況判斷,這些人死了有一會兒了。
也就是說,營地的殺戮在很短的時間便結束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到底多強?
可張守常的疑問,沒人能解答。
死人不能,活人也不能。
易年不說話。
即使能說話,現在也不能。
因為他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甚至沒有發現他們前來。
直到張守常出現在麵前,少年才發現他們。
心思都在悲痛中,耳中便沒了聲音。
看著張守常,靜止了許久的少年終於有了動作。
輕輕撥開孫大力臉上積雪,麵目全非的臉露了出來。
這一幕看的幾人心頭一緊,趙勇的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
論關係,孫趙二人最為要好。
易年指了指孫大力,又指了指旁邊被埋起來的屍體。
眾人明白,立馬紛紛上前將埋在雪裡的戰友挖出。
雖然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可等真瞧見的時候,心中的悲痛不減半分。
流血流汗不流淚的漢子們,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不停落著。
原本以為隻是一次簡單的剿匪,卻成了眾人心中最大的傷痛。
離開時,新兵營七十五人。
結束時,算上離去的小李子,隻剩下了八人。
六十八條性命,六十八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六十八個禦南軍的優秀軍人,就因為一個小人的謊言和為了不讓謊言被拆穿使出的下作手段,永遠留在了黑風山。
如果不是易年這個新兵營的編外人員及時趕來,新兵營,隻怕一個人都回不去。
張守常走到易年身前,站定。
其餘幾人也站了過來。
然後,整齊劃一的動作出現,七人同時向易年行禮。
這一禮,謝救命,謝報仇。
也謝少年給的一個機會。
若是一個人都回不去,隻會有一個結果。
生前被排擠的新兵營眾人,死後還會背上汙名。
七十幾人連十幾個流寇都除不掉,有辱禦南軍威!
回去,才有討回公道的機會,才有洗脫恥辱的可能。
活著的人此時已經不想要什麼軍功了,他們隻想要爭一口氣。
新兵營沒一個孬種,全是好漢!
易年看著眼含熱淚行禮的七人,慢慢起了身。
學著眾人樣子,回了一個孫大力教了好多次才練成的標準軍禮。
手落下,張守常開口道:
“新兵營所屬!”
“在!”
“清剿黑風山任務完成,清點人數,打掃戰場,回營!”
“是!”
回營。
多麼希望聽見的兩個字,眾人終於聽見了。
可更多人聽不見了,也回不去了。
其餘人開始打掃戰場清點人數,易年則在孫大力身邊不停忙著。
將身上沒染血也沒沾灰但落了好多雪的衣服小心套在了孫大力身上。
走,也要走的體麵!
待到眾人忙完準備打道回府時,易年將孫大力背了起來。
彆人少年管不得,但他不想他就這麼睡在這裡。
他要帶他回家。
少年背著孫大力,馬兒拖著不知從哪弄來的馬車將剩下的人拉上,跟著麵前的主人,向著禦南軍營方向走去。
黑風山的風雪依舊,但一定蓋不住藏在這裡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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