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手下麵前被指著鼻子罵,就算修養再好,城府再深,也沒人能忍得住!
優雅從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憤怒。
龐清文怒了,禦南軍也怒了。
他總是禦南軍副帥,卻被人指著鼻子罵,那便不是罵他,而是罵整個禦南軍!
瞬間,滄浪聲不絕於耳,無數武器被抽了出來。
南北北剛想阻止,易年已經動了。
氣息突然爆發,以擂台為中心,強橫威壓頃刻間籠罩了整座演武場。
歸墟境界的威壓席卷,除了魏叔陽之外,演武場上沒一個人能動彈。
拔武器的人,武器停在了手裡。
想罵人的人,話噎在了喉嚨。
易年的威壓中,還帶著十足殺意。
若是有人敢動,下一刻一定會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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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震一軍。
就在震住禦南軍後,易年環顧四周,威壓慢慢消失,人群恢複了行動。
不過此時已經沒人敢再動了。
易年輕輕歎了口氣,再次開口,聲音溫和了許多。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路過一座城,那座城叫晉陽。”
“晉陽?”
人群中不知是誰重複了一句。
易年的目光望了過去,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晉陽,北祁的一座城池,城很大但人很少,不是什麼名勝之地,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易年說著,看著方才重複自己話的那人,繼續道:
“我去的幾天後,晉陽出了一件大事,北疆妖族集合三族之力,不計代價的瘋狂攻打晉陽城,晉陽守軍死守不退,大戰七天七夜,終於將妖族擊退,晉陽守軍在那場大戰中減員了五分之四,十幾萬大好兒郎的性命永遠丟在了晉陽城頭,十裡染血,人人帶傷,但沒人後退,一個都沒有,我知道你們會說若是你們碰見妖族也會如此,但我不信!”
易年說著,頓了下,繼續道:
“因為你們在我眼中根本擔不起軍人這個稱呼,你們隻是一群穿著軍裝的狂妄自大之輩,與軍人二字毫無關係,晉陽守軍能把後背交給戰友,能把性命交給戰友,你們能嗎?你們會嗎?你們敢嗎?新兵營黑風山剿匪一事,就算真的铩羽而歸,回來便要受儘嘲諷?就要人人冷眼相待?這便是禦南軍的情義?禦南軍的軍紀?”
易年的聲音逐漸變大,神識也在不經意間散發。
還在繼續。
“我當初問過我朋友一個問題,南昭與北祁哪裡的軍隊強,問題其實沒有答案,因為沒打過,不過那時他說,一定是北祁的軍隊更強,我問過為什麼,他的回答很簡單,一群太平軍隊,怎麼可能和刀口舔血的北祁大軍比?那時我不信,但現在信了,說你們南昭是太平軍隊其實都有些輕了,另外幾軍我沒見過,隻說你們禦南軍,我從沒見過軍紀如此散漫,排擠如此嚴重的軍隊,這裡已經變了味道,成了大多數人仕途的鍍金之地,成了謀個差事的好去處,全天下軍隊中最好的待遇,卻養出了你們這些廢物,連最起碼的令行禁止都做不到,連最起碼的血性都沒了,何談戰場殺敵!”
“誰說我們打不過北祁軍的!”
“誰說我們沒有血性!”
“誰說我們是廢物!”
人群中忽然有人開口大喝。
易年望去,指了指自己,開口喝道:
“我說的,不對嗎!”
說著,指著方才被威壓嚇掉地上的兵器,繼續道:
“如果我在晉陽軍中用威壓壓人,換來的一定是排山倒海的攻擊,但你們呢,沒有一個敢動手的,一個都沒有,之前比試時敢動手,是因為你們知道我不會下殺手,而方才,我動了殺意你們便不敢上來了,如此做法,你們還配和我談血性?”
易年的話如同一記耳光,狠狠抽在了禦南軍的臉上。
話音落下後,演武場落針可聞!
隻有雪花不停飛舞,落在每一個人臉上。
不知是幫著去燥意,還是遮羞。
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重複著易年的話。
血性?
軍人?
你們也配?
無數話語不斷徘徊,久久不散。
演武場上隻有龐清文還清醒,看著易年的目光,逐漸變得陰冷。
易年沒有管龐清文如何,提起龐平文走下擂台,沿著之前鳳羽營小隊開出的路出了演武場。
新兵營幾人緊緊跟在後麵,看著十分陌生的易年,全都閉了口。
就在出了神機營後,擺脫了眾人視線後,易年將手裡的龐平文交到了胡塞手上,抬手搭在了趙勇肩膀上,全身大半重量都壓了過去。
趙勇在感受到易年的重量後,立馬開口道:
“你怎麼了?”
易年抬起頭,看的趙勇眉頭一皺。
如此寒冷的天氣,易年卻是滿頭大汗,臉色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
朝著趙勇咧嘴一笑,開口道:
“沒事兒,累了,休息會兒就好,先回去。”
趙勇沒有任何懷疑,同時震住這麼多人,天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累也正常。
彎腰就要背起易年,不過被易年拒絕了。
“沒你想的那般脆弱,被人背回去多丟人。”
旁邊的胡塞開口道:
“丟人?還能有我們丟人嗎?”
易年嘴角升起一絲苦笑,開口道:
“我方才說的是他們,咱們新兵營的兄弟個個都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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