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營的事其實是件小事,但鬨大了便成了大事。
禦南軍眾營,包括神機營鳳羽營在內都到了新兵營吊唁,南北北更是以南昭皇室身份前來,所以這件事真的是件大事。
龐清文沒來情有可原,但南家老二,禦南軍統帥,齊王南風義,不應該不來。
無論是穩定軍心還是做做樣子送新兵營眾人一程,他都應該來。
就算再閒雲野鶴,再嗜武成癡,他始終都是南家人,出身皇室,這些他不可能想不到。
可他偏偏沒來。
南北北在易年自言自語後臉上露出一絲慚愧神色,開口道:
“我二哥性子一向如此,若不是他將軍權放的太大,禦南軍也不是變成今天這樣,我父親和爺爺都說過他,不過轉身就忘了,你彆介意,等見到他我非好好訓他一頓。”
易年知道南北北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搖了搖頭,開口道:
“公主殿下誤會了,我不是為今天的事名不平,而是這事兒透著古怪,齊王殿下就算不親自前來,怎麼也會派人過來吊唁一番,為帥者,不會不懂今天的意義…”
南北北聽著易年的話,騰的一聲起了身,眉心皺起,看向易年,開口道:
“你是說我二哥不是不來,而是沒法來,他,他,他…”
最後一句,南北北的聲音沉了下去,也沒有說完。
看向沒有反駁的易年,開口道:
“我先走一步!”
說著,轉身飛速下山。
易年看著南北北的背影,歎了口氣,腳尖輕點,跟了上去。
二人疾馳,比上山時快很多,沒過多大功夫便到了山下。
鳳羽營的一隊人等在山下,南北北踏雪而行時朝著幾人喝道:
“江南苑!”
“是!”
眾人齊聲回道。
一人拋出韁繩,擲出馬鞭,掠過馬匹的南北北伸手接下,提韁上馬,雙腿一夾,駿馬瞬間便衝了出去。
一行人同時揚鞭,馬蹄聲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新兵營前。
看著遠去的一行人,易年剛要跟上,在新兵營過了幾天好日子的馬兒聽見聲音從裡麵跑了出來。
易年指了指鳳羽營離去的方向後跳上了馬背,馬兒瞧見,四蹄揚起,嗖的一聲衝了出去,小半盞茶的功夫便追上了鳳羽營一行人。
南北北帶著鳳羽營一行人用著最快的速度趕路,穿軍營,入城門,一路飛馳。
看見這雪夜中的一抹紅,無論是巡查還是守衛全都立馬閃開,給鳳羽營讓出道路。
後麵易年自然也不會被盤查,一直跟著鳳羽營一行人。
眾人入城,然後穿過安靜的永安城,從北城門出城,在城外又趕了一段路,一座有著南方特色的莊園出現在了視線中。
門口有人把守,禦南軍人打扮。
門上三個大字,江南苑。
南北北縱馬來到門前,守衛瞧見,立馬上前行禮,開口道:
“參見公主殿下。”
南北北拉起韁繩,開口道:
“齊王呢?”
守衛開口道:
“回公主殿下,齊王正在閉關,閉關前有過交代,不出關不見任何人。”
南北北聽著,眉頭一皺,開口喝道:
“閃開!”
說著,雙腿一夾,直接縱馬衝了進去。
南昭地界,沒人敢攔南北北,更沒人敢攔帶著鳳羽營的南北北。
或許隻有易年攔過一次,不過那次是意外。
守衛自然是不敢動武的,隻能由著鳳羽營闖進去。
鳳羽營一行人在南北北的帶領下進了江南苑,跟在後麵的易年卻被守衛攔了下來。
衣著不同,坐騎不同,一看就不像是鳳羽營的人。
南北北能進,易年不能進。
馬兒立馬大怒,大眼睛瞪著,好像在說他們能進我進不得?
一聲嘶鳴響起,傳進了南北北的耳中。
南北北回頭望去,此時才發現易年跟了過來,縱馬回身,馬鞭一甩,開口喝道:
“你們給我記住,他到便如我親臨,滾開!”
南北北的語氣很重,守衛自然是不敢再攔,恭敬的請著易年進去。
闖進來對易年來說簡單不過,不過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闖的。
不合適。
與那守衛點頭後進了門。
南北北也沒同易年客氣,簡單點了點頭,朝著裡麵跑了進去。
穿過幾座裝修極為講究的院子,一行人到了一幢三層小樓門口。
門口有人守著,瞧見南北北過來,立馬跑下台階迎接。
南北北擺手示意來人閃開的時候,小樓裡麵傳出了很大聲音。
很吵,很雜。
跟在後麵的易年聽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