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見南北北帶來的消息,易年的震驚不比方才少。
依附南昭生存的江南諸國竟然會舉兵攻打南昭,更是一口氣占領了四季花海。
四季花海雖說不是南昭腹地,但這個消息也足夠驚人。
易年聽著,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南昭與北祁,離江兩岸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幾乎在同一時間起了戰事。
若說這是巧合,沒人會信。
風滿樓後,山雨終來!
天元的亂,真的來了。
不過不是易年想象的那般起自各大宗門,而是起在了南昭與北祁。
落北原的戰事有預兆,北祁皇權爭奪時便瞧見了端倪。
而南昭的戰事同樣有預兆,那就是禦南軍的混亂。
抵禦妖族的第一線都能亂成那個樣子,看起來最不可能發生戰事的萬連山拒北軍隻怕會更亂。
諸國聯軍三天時間從江南打到四季花海,甚至占領整片四季花海,拒北軍的混亂可想而知。
禦南軍的混亂還有南風義被掉包這個原因解釋,那拒北軍呢?
看向南北北,開口道:
“你四哥…”
拒北軍的統帥,是南北北的四哥,楚王南風烈。
南北北瞬間便明白了易年的意思,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四哥從太初古境現世之後就一直在正南城,爺爺見過他。”
南行一見過,那便不可能做得了假。
南北北說著,看了眼易年,繼續道:
“先不和你說了,我要先回了,保重。”
易年還想說話,不過南北北沒給易年說話的機會。
伸手接過屬下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馬鞭一揚,帶著鳳羽營飛速朝著正南城方向趕去,鳳羽營一半人馬緊隨其後。
還真給自己留了一半。
不過易年哪裡會要,走到同樣滿眼焦急但卻不得不等在客棧外麵的鳳羽營一名隊長麵前,開口道:
“你們快走吧,我這裡不需要。”
那小隊長聽著,焦急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易年瞧見,笑了笑,“放心,公主殿下怪罪下來我替你們說情,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楚。”
那小隊長聽著,挺身行了個標準軍禮,開口道:
“多謝易公子體諒。”
說完,一聲令下,剩下的鳳羽營眾人翻身上馬,朝著正南城方向追了過去。
原本上百人的客棧周圍,也就半盞茶的功夫,隻剩下了三個人,還有兩隻妖獸。
花想容與叢中笑還在火堆旁坐著,盯著火堆發呆,各有所思。
仿佛方才發生的事情像沒發生過一樣。
易年瞧見,在胸前的聚魂引中一抹,兩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內丹出現在了手中。
走到二人身前坐下,中間隔著火堆。
上次與他們這麼坐著還是在去往上京的途中,那時龍桃還在。
不過那時沒想過還會有對坐的一天。
造化啊,確實弄人。
往旁邊挪了挪,伸手將內丹遞了過去。
二人盯著火堆的目光移到了易年的手上,在看清手心裡的東西之後,神情一變。
震驚,然後不解。
無論他們什麼身份什麼性子,歸根結底還是修行之人,隻要是修行之人,就很少有能抵禦妖獸內丹誘惑的存在。
變了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證明。
花想容看著內丹,稍稍調整了下呼吸。
“什麼意思?”
“工錢嗎?”
叢中笑也開了口。
易年聽著,搖了搖頭。
將其中一顆彈到了花想容的手中,開口道:
“賠你的劍。”
說著,將另一顆塞進了叢中笑的手裡。
“這是謝謝你去年給我的答案。”
花想容拿著那實際不重但卻覺得無比沉重的內丹,看向易年,聲音有些顫抖。
“你不知道這東西多貴重嗎?”
花想容說話的時候,叢中笑冰冷的目光落在易年臉上,好像在問著同樣的問題。
易年當然知道妖獸內丹有多珍貴,不過對他來說也沒有那麼珍貴,聚魂引裡麵還放著不少呢。
而且大多數的內丹已經不需要了,即使用的時候也要將上麵的屬性清除,隻吸收最純粹的內丹之力。
另外七夏說過,自己修的是自己的,若是太依賴外物,等衝擊更高境界的時候難度會大上很多。
不絕對,但很可能。
易年隻剩歸墟到真武一個關口,一個最難的關口,一個埋葬了無數天驕的關口。
若是想順利邁過去,任何巧都取不得。
或許那天很遠,但也要早做準備。
因為聖山有真武。
想抗衡聖山,想救出被封印的元氏一族,所有的可能便都要考慮。
而且易年送東西的時候從來不會想東西的珍貴程度,隻要覺得合適便會送。
眼前的二人雖然沒有合適的理由,但就覺得合適,那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