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沒再理會易年,轉身來到灶台前,熟練的炒起了菜。
炊煙嫋嫋,香味撲鼻。
往外盛菜的時候,瞧見易年還站在門口愣神,將菜往桌子上一放,開口道:
“過來吃飯了,都說讓你少睡點兒,本來就不怎麼聰明,現在越睡越傻。”
“哦…”
易年回著,立馬走了上去。
將七夏手裡的飯菜接下,輕輕碰了下七夏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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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的。
七夏看著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易年,伸手在那皺起的眉心上揉了揉,然後輕輕一彈。
“彆總皺眉,原本就不好看,現在更醜了。”
嘴上嫌棄,眼神卻沒有半分嫌棄之意。
轉身拿起碗筷放在桌上,看見易年還愣在原地,開口道:
“怎麼了?真睡傻了?要不一會給自己開個方子抓點兒藥吧。”
還在感受七夏指尖溫度的易年聽著,但卻沒聽清七夏說什麼,本能的哦了一聲。
“再不吃該涼了,我這手藝本來就不怎麼樣,涼了就更不好吃了。”
七夏說著,拉著易年坐在了桌前。
碗筷擺在易年麵前,自己盛飯吃了起來。
“鹹菜沒了,你有空兒過去一趟,巧兒姐有孕在身,彆總讓章大哥給你送。”
“哦…”
“下午把藥田裡的草鋤一下,最近下雨,長的太快。”
“哦…”
“這幾天先彆上山了,聽人說山裡鬨鬼,嚇壞好幾個人了,幾天才緩過來。”
“哦…”
“......”
“哦…”
“......”
“哦…”
一頓味道不算太好的午飯,在一問一答中結束。
飯後,七夏燒水泡了茶。
二人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著最近難得一見的陽光,悠閒的喝著茶水休息著。
遠處青山隱隱,近處茶煙千朵,耳中蟬鳴鳥叫,偶有清風拂麵。
佳人在旁,好不愜意。
難怪師父一看就能看上上百年。
青山,真的很好看。
比起青山外的世界,易年還是喜歡這裡。
正享受著這份以前從沒在意過的安寧之時,七夏起身擠到了易年的躺椅上。
大腿壓著易年的腿,腦袋枕在了易年肩頭。
手指輕輕抓著易年衣服上打結的線頭,開口道:
“你今天怪怪的,到底怎麼了?”
易年伸手將七夏摟在懷中,溫暖與柔軟真實無比。
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儘是平和。
“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
確實很長。
湖底,晉陽,上京,醫館,聖山,古境,南嶼。
還有生死。
除了話本上的主角,誰會遇見那麼多事情呢?
現在想來,確實有些不真實。
不真實,那便是夢。
七夏聽著,輕輕在易年胸口一拍。
“都說了讓你少睡點兒,要不怎麼會做那很長很長的夢呢。”
說著話,兩隻小手比劃著,煞是可愛。
易年看著,笑著,然後輕聲點了點頭。
“好…”
“都說醒了之後便會把夢裡的場景忘掉,你忘沒忘?”
易年搖了搖頭。
“那夢太真實,記得很清楚。”
“那你夢見了什麼?”
七夏問著,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易年回想著夢裡的場景,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
想了想,開口道:
“我夢見你死了…”
七夏聽著,拍著小嘴的手停了下來,然後捏在了易年肋骨上的癢癢肉。
裝出一副‘凶狠’樣子,殊不知那凶狠更是可愛。
惡狠狠的開口道:
“那麼長一個夢,就夢見我死了?然後呢?”
易年看著七夏,立馬開口道:
“不光你死了,我也死了…”
七夏聽著,在易年的癢癢肉上一掐,開口道:
“確實不是什麼好夢,不對,都說夢是反的,那咱們都活著才對,你說是不是?”
剛想回答易年,可到了嘴邊的話卻咽了下去。
全身上下不停顫抖,深入骨髓的痛苦傳遍了全身上下。
牙關緊咬,半個字也說不出。
七夏的輕輕一掐,怎會這般疼?
剛想問七夏到底用了多大力氣,可抬眼看向七夏的時候,哪裡還有七夏的影子。
隻能瞧見全身血紅,密密麻麻無數傷口不停的流著血,沒有一處不疼。
巨大的疼痛帶來眩暈感覺,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
青山,竹園,藥田,小院,架子,木屋,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東西都在慢慢消失。
眼前越來越黑,當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時,那無邊的黑暗再次降臨。
易年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不知哪個是夢境,不知哪個是真實。
甚至,就連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在無邊黑暗中掙紮的時候,耳中傳來了聲音。
“易年?”
聲音冰冷,發自骨子裡的冷。
冰冷中又帶著一絲疑惑。
然後,眉心傳來了一絲清涼。
黑暗中,出現了一絲光亮。
易年努力朝著光亮跑去,越來越近。
眼前,越來越亮。
沉重的眼皮努力睜開了一條縫隙,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長相俊俏,麵若冰霜。
一絲驚訝神情稍稍緩解了臉上溫度。
銀色長發垂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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