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話音剛落,千秋雪麵色一紅,身子往前一傾,一口鮮血吐在了地麵。
轉頭看向易年,左側嘴角的溢出的鮮血流到了下巴上。
將領域之力全都灌注到了偷襲五毒教那人的冰劍上,一舉擊殺歸墟強者,身體的負荷並不比那人少。
體內元力半點兒不存便是最好的證明。
雪箭之類不與身體相連,但領域是實實在在連接神識的。
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
易年微微一笑,開口道:
“我是個大夫。”
說著,指著鳳羽營離去的方向,繼續道:
“這裡的毒氣一會兒又要生了,你先跟他們走,我去找點兒東西。”
“又去抓蛇?”
千秋雪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嗯,你要不要去?”
易年點頭回答,換來了千秋雪滿眼嫌棄。
治鳳羽營眾人的毒,錦瀾蛇血加藥物輔助是最好用的辦法。
深吸口氣,堅定的搖了搖頭。
撿起二人的鬥笠蓑衣,追著鳳羽營眾人去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千秋雪,易年咧著嘴揉著身上各處。
雖然沒傷,但疼是真疼。
活動了幾下身子,將山穀四周的方鼎推倒,綠色液體順著雨水流到了地下。
經過雨水稀釋,這毒便沒什麼威脅了。
做完一切,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碩大的口袋,鑽進了那天抓蛇的地道。
小半個時辰之後,身上背著一個大的誇張又不停動著的口袋,也追著鳳羽營的人去了。
山穀裡麵除了十幾個籠子和十幾具麵色發黑的屍體之外,再無他物。
就在易年離開後半盞茶的功夫,寂靜的山穀多了一抹白色。
一個白色身影從穀口進來,撐著一把油紙傘。
傘的邊緣不停有雨滴落下,滴在了繡著白色荷花的裙角。
背著一個碩大的竹簍,壓住了隨意垂在腰間的青絲。
夜風自傘下經過,撩起了鬢角處的頭發。
隨手將頭發捋到耳後,露出了一張絕美中透著清冷的小臉。
皓月雙眸中帶著一絲茫然,給那完美的雙眼添了一絲深意。
走到那與身體分離的頭顱處,麵對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沒有一絲恐懼情緒出現。
盯著傷口看了幾息,喃喃道:
“領域?”
說著,搖了搖頭。
“不像。”
“神魂外相?”
呢喃細語又出,這回沒有搖頭。
目光從頭顱上移開,俯下身子摸了摸地上即將消退的冰霜,一絲疑惑從眼中閃過。
借著雨水洗了洗手,走到了山穀中間。
看著籠子上的整齊切口,從腰間拔出了一柄紅色短劍。
手腕一抖,紅光閃過,籠子上多了一處新的切口,比之前的要粗糙一些。
收起短劍,看著鳳羽營眾人離去的方向,抬腿追了上去。
......
易年背著上百條錦瀾蛇剛出山穀,便碰見了等在路邊的千秋雪。
這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千秋雪的元力已經恢複了一些。
走上前去,開口道:
“你怎麼沒跟著他們走?”
“怕你被咬死。”
說著,鬥笠與蓑衣遞給易年,轉身朝著前麵走去。
易年苦笑了下,將蓑衣穿好,幾步追上了千秋雪。
路上有鳳羽營留下的路引,之前與他們有接觸,認得路引,根據著路引指示,帶著千秋雪在龍首山中追著鳳羽營。
又是小半個時辰後,終於看見了鳳羽營的人,可出現在眼前的鳳羽營隻有幾十人。
又出事兒了?
不好的念頭轉瞬即逝。
因為眼前這幾十人沒有絲毫慌張的樣子,不像被人截殺的樣子。
看到走在最後麵的鄭少安時,反應了過來。
這是鳳羽營的一貫風格,也是逃脫之時最為穩妥的辦法。
分頭行動。
快走幾步,來到了鄭少安身旁。
瞧見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鄭少安立馬往旁邊閃去。
不過在看清楚是易年之後,警惕神色迅速消失。
對著易年抱拳行禮,苦笑道:
“易公子,您走路沒聲嗎?”
哪裡是易年走路沒聲,是他的修為儘失,靈感還未恢複。
易年禮貌抱拳回禮,開口道:
“鄭統領,其餘幾隊人沒事吧?”
知道分頭行動,也要問問才是。
鄭少安聽著,麵露羞愧神色,開口道:
“若是逃跑時還會出事,這鳳羽營就真配不上南昭最強軍隊的名聲了。”
全營被抓,是鳳羽營丟過的最大的人。
對他們來說,寧可死也不想如此。
不過中了錦瀾軟筋散,想死都死不成。
聽見鄭少安肯定的回答,易年點了點頭,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