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想多賺些錢財無可厚非。
易年將小翠扶起之後坐下繼續吃著,邊吃邊道:
“你想離開這裡嗎?”
“想。”
小翠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做個交易?”
當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說做個交易的時候,多半都不會安什麼好心。
見財起意,亦或是見色起意。
但小翠知道眼前這人不是。
在這風月樓中,最好用的是白花花的銀子,而最容易得到的便是白花花的身子。
很明顯,他哪個都不缺。
站在易年身旁,開口道:
“不知小翠能為公子做些什麼?”
易年將最後一口湯喝掉,舒服的往椅背上一靠,開口道:
“這房間我包了幾天,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不要出去,每天吃喝叫人送到房中就好,但是…”
“但是要讓彆人認為公子一直在房中,是嗎?”
沒等說完,小翠搶先回道。
易年聽著,笑了笑。
這小翠還挺聰明。
也挺好,最起碼不用自己費力去解釋。
而她有這個玲瓏心思,多半不會出什麼岔子。
點了點頭,開口道:
“怎麼樣?”
對於小翠來說,獲得自由的機會或許隻有這麼一次。
已經被貶成粗活丫頭的她沒有彆的選擇,雖說這境遇是易年造成的,但也隻能選擇相信易年。
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立馬跪了下去,開口道:
“任憑公子差遣。”
聽見小翠的回答,知道這事兒算是成了。
瞧見小翠又跪,立馬開口道:
“先起來,彆總跪來跪去的,我受不起。”
小翠聽話,起身之後泛著淚花的雙眼看向易年,進來時的那抹憂愁變成了希冀。
瞧見小翠一直看著自己,易年多少覺得有些不舒服,指了指桌上東西,開口道:
“吃點兒東西吧,那邊的我沒動。”
說著,閉上眼睛開始聽了起來。
小翠哪裡有心思吃東西,看著那平和麵容上的一抹蒼白,慢慢挪到了易年身後,剛想要伸手給易年揉揉腦袋,隻見易年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用,謝謝。”
小翠輕輕哦了一聲,收回手走到古箏旁端坐,看向易年,小聲道:
“公子要聽曲兒嗎?”
易年想了想,點了點頭。
“好。”
這回沒問易年想聽什麼,簡單試過音之後,聲音從指尖傳出。
或許是看出了易年的累,便彈了首舒緩曲子
古箏的聲音是一種獨特的語言,它可以傳達出人類內心最深沉的情感,讓人在音符中找到心靈的共鳴。
易年不懂音律,但也知古箏的聲音有時如同高山流水,激昂澎湃,讓人感受到磅礴力量。
有時又如同涓涓細流,溫柔細膩,讓人感受到內心的寧靜和慰藉。
但此時的易年沒想那麼多,大多心思都用在了聽彆處的聲音上去了。
樓中動靜,窗外山後。
還好今夜沒下雨,要不那嘈雜聲音非把人逼瘋了不可。
一曲過罷,沒聽出什麼有用東西。
將椅子推到窗口,雙腿搭在床沿上,看著夜色中的龍首山,托著腮繼續聽著。
“還聽嗎?”
小翠的聲音傳了過來。
易年點了點頭,開口道:
“好。”
一連三曲過後,依舊沒有聽見後山傳來什麼特殊聲音。
隻有樓中的享樂之聲與天字街的吵鬨不停往耳中鑽著,眉心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輕輕歎了口氣,轉頭朝著小翠看去,開口道:
“和你打聽個事兒。”
小翠剛要起身行禮,瞧見易年揮手示意不用,繼續坐著,開口道:
“公子請說。”
易年正了正身子,開口問道:
“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小翠看著易年,開口道:
“公子您算嗎?”
易年聽著,尷尬的笑了下。
來了兩次風月樓,都是吃飯聽曲兒,連人家姑娘的手都不摸一下,確實奇怪。
不過易年聽得出小翠這是玩笑話,便沒有回答。
小翠在說完話之後便後悔了。
因為對她來說,眼前這奇怪的公子是她的救命稻草。
與其餘人玩笑慣了,這習慣哪能瞬間改掉。
不過在瞧見易年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神色之後,心下稍稍鬆了口氣,開口道:
“公子說的奇怪是指什麼?”
易年想了想,開口道:
“衣著,行為,隻要有感覺奇怪的便說說。”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更貼近了小翠之前的玩笑。
不過小翠此時沒了玩笑心思,仔細回想了下,搖了搖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