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思考的時候,無意中踩斷了一根樹枝,然後飄身遠退。
在林中徘徊了兩天,又見到了他。
依舊不敢靠近,黑暗中依舊看不清臉。
不過那少年好像有些瘋,抓著劍對著林中大喊大叫。
叫喊過後,又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到了正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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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進了一間裝修的華麗至極的建築,鶯鶯燕燕之聲不停從裡麵傳出。
不知過了多久,提著個食盒從樓裡悄悄出來。
給誰帶的?
那天的銀發女子?
七夏不知道。
恍惚間丟了人影。
等感受到他的氣息追來之時,正看見他拿著劍不停在自己身上劃著。
又瘋了?
在他氣息越來越弱倒在地上的時候,七夏撐著傘走了過來。
然後聽見了那絲微弱聲音。
“我好想你…”
……
抓著傘的手由於太過用力,關節處有些發白。
或許是天冷的關係,還有些輕微顫抖。
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被風吹進傘下的雨掛在了上麵。
黝黑眸子沒有在意,盯著那白淨小臉上的皺起,自己的眉心也跟著皺了起來。
清冷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不知為何會如此。
深吸口氣,慢慢蹲下身子,想要仔細看看。
當湊近那張蒼白小臉的時候,黝黑眸子一亮。
是他?
自己見過他。
在衝出封印撞斷幾根竹子時,坐在木屋前與一位老人說話的人是他。
在上京躲避追殺之時,一個小巷子裡與人對峙的人是他。
自己重傷敲門時,開門的也是他。
他,是他?
看著這曾經見過卻陌生的臉,想著那青丘小狐狸說話的話,七夏眼中的疑惑慢慢消失。
是他。
那個為了自己大鬨聖山,帶著自己進入南嶼的人,一定是他。
可疑惑消失之後,七夏的神情再沒有任何波動。
因為安紅豆的講述的事情再生動再淒美,對於七夏來說也隻是一個故事。
她隻是一個聽故事的人,怎麼也沒辦法把自己融進那個故事。
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所以那段記憶下的她,或許不是她。
想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
正努力回憶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伸了出去,與那蒼白的臉隻有一寸距離。
手臂懸在空中,手指慢慢蜷縮,然後收了回來。
揭開被劃的不像樣子的衣袖,看見了手腕上的傷口。
不流血了。
手指在手腕上摸了幾下,筋斷了。
一隻斷在手腕,一隻斷在肩膀。
目光向下,腳踝同手上差不多。
血止了,但筋全斷了。
大腿兩側也有傷口,此時還流著血。
掀開領口,脖子左邊一條極小的傷口出現在血管之上。
七夏看著,消失的疑惑出現。
若是要自殺,根本不用放血這麼麻煩。
當胸一劍,神仙難救。
那他要乾什麼?
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可能。
放血!
他不是要自殺,而是要限製自己的行動能力。
手筋腳筋全斷,再加上大量失血之後必定虛弱,便能更好的限製自己的行動。
而他下手極有分寸,傷口的流血程度隻讓自己虛弱,但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那虛弱但平穩的呼吸就能證明這點。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在想著的時候,一股血腥味兒鑽進了鼻子。
七夏皺了皺眉,覺得這味道有些難聞。
看著滿身血水的易年,知道這麼大的血腥味兒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
從懷中取出一枚紅色丹藥塞進了易年嘴裡,手指一點,藥液入喉。
就在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一聲響亮孩啼傳了過來。
七夏轉身望去,隻見旁邊院子裡的大狗朝著屋子方向狂吠!
這聲犬吠壓住了孩童哭聲,但引起了村子裡所有的土狗狂叫!
背著竹簍的身影一閃,化成一道流光直接衝進了屋子。
當衝進屋子的時候,七夏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手在腰間一抹,鳳凰翎出現在了手中。
一道紅芒將不知哪裡來的狸貓一分為二,可卻晚了一步。
被狸貓叼在嘴裡的小小嬰孩沒了哭聲。
七夏飄身把嬰兒從貓屍上奪下,看見了小小身體上兩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一絲柔和元力向著那小小身體緩緩渡去,但沒有任何回應。
這小生命,太過脆弱。
它早叫上一刻,自己就能將它救下。
捧著氣息全失的嬰孩,七夏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動也不動的二人身上。
屋子裡的血腥味兒比外麵還要濃。
將嬰孩放在二人中間,把被子蓋好,走出了屋子。
身上氣息時隱時現,嚇的院裡大狗不敢再叫。
七夏從院子出來,然後進了另一間院子。
半盞茶後,走遍了小小山村。
再次來到躺在井口旁的易年身前,看著雨中昏睡的少年,神色有些複雜。
半晌後,將背了好久的竹簍放在了易年身邊,撐著油紙傘,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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