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這下全扔進去了…”
“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吳三爺的厲害…”
易年的話音剛落,人群再次傳出聲音。
看衰易年的歎氣聲不斷,好像輸的錢是他們的一般。
中年人原名叫什麼沒人記得,隻知道他叫吳三手。
而之所以叫吳三手,相傳那是因為他有一隻彆人根本看不見的手。
那手一出,便沒有他贏不下的局。
這手不是真的手,而是那神乎其神的賭術。
這名號,是在正南城大小賭場無數賭局上贏來的,摻不得半點兒假。
所以易年押了豹子之後,在眾人知道,這局輸了。
當然,也有部分人覺得,在吳三手出現在賭桌上的時候,易年就已經輸了。
想從吳三手手裡贏錢,太難。
聽著人群的議論,吳三手不緊不慢的抽了口煙,隨後緩緩吐出,看向易年,開口道:
“確定嗎?”
瞧見吳三手看向自己,易年點了點頭。
人群中的聲音他當然聽得見,但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
“當然,不是說買定離手嗎。”
說著話,一張銀票直接扔到了吳三手旁邊一名正看熱鬨的侍女麵前,指了指骰盅,開口道:
“麻煩幫我開下,謝謝。”
看著銀票上的數字,那侍女直接愣在了原地。
易年沒理侍女,目光落在了吳三手身上,繼續道: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怕我動手腳,我也怕你動手腳,讓她來開可以吧?她是你長樂坊的人,總不會向著我吧。”
吳三手聽著易年這不算合規律但卻挑不出什麼毛病的話,嘴角的笑意更甚,抬眼看了下那侍女,開口道:
“沒聽見公子說話嗎,給你錢你就收著,讓你開你就開。”
那侍女聽見吳三手發話,立馬屈膝行禮,開口道:
“是,三爺。”
說著,把手心兒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將骰盅拿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侍女的手看了過去。
當裡麵那動都沒動的三個三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時候,長樂坊內一片嘩然。
“又是豹子!”
“什麼叫又,就是剛才的豹子!”
“三爺沒動手腳…捂…”
“想死嗎…”
“我知道,這是攻心,不過那小子愣頭青一個,三爺在陰溝裡翻船了…”
這句話一出,立馬引起了眾人讚同。
“我看也是,要不三爺怎麼會輸…”
“就是…”
聽著眾人言論,易年無奈的笑了笑。
方才吳三手的舉動確實是攻心,而依靠的正是他的威名。
但這種伎倆對於易年來說沒什麼用,若是連個普通人的氣息變化都看不透,那這歸墟巔峰的神識境界不要也罷。
賭,賭的便是心。
而心,通著心意。
吳三手雖然裝的極其自然,根本看不出端倪。
但那本能的氣息變化還是出賣了他。
這氣息的變化,他就算再練上幾百年也依然存在。
心思通明,氣息超然,彆說普通人,就是擁有極高天賦的修行之人都辦不到。
易年認識的人裡麵,隻有君臨天下狀態下的信南求能達到那種境界,連真武境界的南行一都不行。
看了眼骰盅內的三個三,易年的笑意更甚,開口道:
“我就說你是在給我送錢,你看,對了吧,豹子翻倍,然後再翻,再算上方才那把…”
掰了掰手指,喃喃道:
“你應該給我…給我…”
“四十八萬兩!”
石羽與人群中的幾人同時開口。
易年尷尬一笑,將手指收了回去,看向無三手,開口問道:
“對嗎?”
四十八萬兩!
不是四十八兩。
就算用馬車裝也要裝上幾大車。
饒是長樂坊這種大地方,那也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看著得意洋洋的易年,吳三手笑了笑,開口道:
“這麼多人算的自然是對的,就是…”
吳三手的話還沒說完,易年擺了擺手,開口道:
“今天手氣好,你這人也不錯,還給我送錢,要不再玩一把?”
易年話音剛落,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還玩?
若是再贏下去,隻怕是真的有命贏沒命花了。
一直坐在易年旁邊的胖子在聽見這話之後,小心的拉了下易年衣角,輕聲道:
“老弟,聽哥哥一句,見好就收吧,這長樂坊可不是普通地方…”
易年轉頭看了眼這胖老板,開口道:
“你今天輸了多少?”
胖老板一愣,沒想到易年問的是這問題,把手裡方才跟著易年押贏回來的銀子一攤,開口道:
“全仗老弟,現在還輸幾十兩…”
易年聽著,苦笑了下。
跟著自己贏了那麼多把還輸,他這運氣是真背。
從銀山上抓了一把,數也沒數便塞進了胖老板手裡,轉頭又看向眾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