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自己出手著讓石羽跟著學學,不過在瞧見滿屋子沒有一個修行之人,甚至沒有一個外家功夫大成的打手們後,易年放棄了這個打算。
剛入初識的石羽,那也是修行之人,不是普通弱女子。
沒打過架,不會招數,眼前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七夏說過,招數沒有看會的,都是一拳一腳練出來的。
在練徒弟這事兒上,易年就沒心軟過。
當初劍十一被打的都快沒了人樣,照樣一天打上一遍。
看著石羽再次衝向人群,翹著二郎腿繼續坐著,手裡抓著幾塊兒碎銀輕輕搓著。
除非必要,這些銀子不會出手。
腦海中盤算著適合石羽的武學招式,準備有空兒再給她抄上一些。
易年悠閒,石羽卻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沒有任何打架經驗,隻能靠著本能與眾人周旋。
而每當那與自己心意相通的陰冷氣息散發之時,易年的聲音卻總在腦海中響起。
隻有三個字,不準用。
石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出於對易年的信任,還是生生將那本能忍了回去。
但這可苦了石羽。
給人一拳,便要挨上一腳。
幾個呼吸過後,身上沾了不少腳印。
不過打著打著,石羽忽然發現那拳腳看著聲勢浩大但打在身上卻不太疼。
不知是這些人中看不中用的原因,還是自己真的已經脫胎換骨。
不過此時沒功夫細想,因為自己不僅要與人打鬥,還要不停聽著易年傳過來的話。
“打下巴,打臉有什麼用…”
“比你慢你還擋什麼,直接一拳過去不就行了…”
“用巧勁兒,彆用蠻力,不知道人少打人多嗎?”
“地,地,說了幾次了,彆輕易離地…”
“慢了慢了…”
“哎…”
“…”
“我這兒來人了,過來救我啊…”
此時的易年就好像村口說著彆家是非的婆婆,嘴上一刻不停,聒噪的很。
被這聲音弄的心煩意亂的眾人乾脆放棄石羽,全都朝著易年湧了過去。
對彆人來說是聒噪雜音,但對石羽來說與仙音沒有區彆。
教,才會說。
可教,才會教。
不怕說,就怕停。
瞧見眾人朝著易年奔去,石羽哪裡肯讓易年受傷,銀牙緊咬,忍著身上疼痛,瞬間便衝回了易年身邊,又與那些人纏鬥在了一起。
你一拳我一腳,開始了根本不像傳說中的修行之人那般飄逸又讓人眼花繚亂的戰鬥。
不過修行就是修行,元力帶來的增幅足以彌補技巧帶來的優勢。
在易年的不停‘指點’下,打手越來越少,地上的呻吟聲越來越大。
終於,在一盞茶功夫過後,大廳裡隻剩下了三個人沒有躺下。
嚇的靠在柱子上穩著身子的吳三手,悠閒坐在椅子上的易年,以及身上臟兮兮汗水直流的石羽。
石羽一手撐在易年的椅子上,一手扶著腰,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目光死死盯著吳三手,隻要他敢有任何動作,瞬間便會衝上去。
撐在椅子上的胳膊,袖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扯掉了,一條兩寸長的刀口正不停流著血。
不過石羽毫不在意,眼中的戰意愈發高漲,身上陰冷氣息若隱若現,若不是易年說過留著吳三手,隻怕此時早已衝了上去。
易年轉頭看了眼石羽,神識慢慢籠罩在了她的身上,無聲中安撫著石羽有些躁動的戰意。
幾個呼吸後,石羽身上的陰冷內斂,氣息慢慢穩定了下來。
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萬不可操之過急。
練歸練,休歸休,這個度,易年能把握的住。
起身把氣息歸於平靜的石羽按在椅子上,從衣服上扯下塊兒乾淨布料,將那手臂上的傷口包了起來。
“公子,我沒事兒。”
“知道,先歇著吧。”
說著,轉身看了吳三手一眼,開口道:
“去吧。”
吳三手已經沒了之前的沉穩,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那被自己口花花的姑娘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雖然也受了傷,可她足足打倒了幾十人啊!
所以麵對著明顯是主事人的易年,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疑惑道:
“什麼意思?”
易年聽著吳三手的問題,笑了笑,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打手們,開口道:
“去叫人啊,堂堂長樂坊不可能隻養了這麼些人吧,你若不去叫人的話就給錢。”
說著,伸出了兩根指頭,繼續道:
“二百萬兩,銀票現銀都行。”
旁邊聽著的石羽忽然開口道:
“公子,最後一把開了,什麼都沒有,也可以按豹子算的,那就不止二百萬兩了。”
“那是多少?”
易年回身看了眼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