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
你看看人家周小爺,明知龍桃身份,也要與她在一起,甚至不惜丟掉性命也要去落北原曆練變強,讓兩人以後的路好走一些。
與周晚相比,白師兄做的確實有些過分。
帝江看出了易年的想法,把眼淚擦掉,輕輕一笑,開口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帝江輕輕歎了口氣,開口道:
“你師兄沒因為我的身份有彆的想法,他隻告訴我以後彆輕易出手,怕被人看出端倪。”
“那…”
那按說兩人應該在一起了,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帝江苦笑了下,繼續道:
“成親後我倆一直在一起,可有天你師兄收到了一封信,第二天趁著我熟睡之時走了,從那以後我便在沒見過他了。”
“為什麼?”
“起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在去聖山的路上碰見我父親便明白了一切,你師兄的師父和幾位師叔,被我父親帶來的族中高手殺了…”
“啊?”
帝江再次歎氣。
“你去過聖山,所以應該知道,聖山除了鐘萬爻與無相生之外,隻有兩代人,因為上一代的聖山中人在那次大戰中儘數身死,而我父親帶來的高手也死傷殆儘,隻有我父親還吊著一口氣,可在撐著回到南嶼之後也撒手人寰,我知道你師兄躲著是不知如何麵對我,回到南嶼後我給他寫了封信,告訴他,等我處理好南嶼的一切就會去找他,他若是要報仇,我洗乾淨脖子等著,他若是能放下當年的仇,我還與他一起,可誰知,這一等便是上百年…”
帝江再次歎氣。
易年聽著,也歎了口氣。
這種事情,對與錯誰都分不出。
還沒等易年深想,帝江再次開口:
“這些年,我一直讓南嶼向著人族靠攏,讓這萬年的仇恨淡化,就是不想再有人重蹈我們的覆轍,所以南嶼變成了如今模樣。”
帝江說的輕鬆,但易年知道這有多難。
帝江轉頭看向易年,繼續道:
“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什麼,本以為與你師兄斷了,但一個生命又把我們聯係到了一起。”
“什麼生命?”
帝江笑了笑,開口道:
“我回到南嶼接下帝尊之位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啊?我師兄知道嗎?”
“他不知道,我族與人族不同,所以我的孩子在二十年前才出生。”
“那他現在在哪,南嶼嗎?”
帝江搖了搖頭。
“南嶼的火毒你應該清楚,我的孩子很不幸,染了火毒,等待他的是必死的命運,所以我把他送出了南嶼,送到了一個能救他的地方。”
“那他活過來了嗎?”
這是白師兄的孩子,易年自然關心。
帝江點了點頭,開口道:
“活了,而且活的很好,前些日子還見到他了。”
“哦,那就好。”
易年如釋重負。
帝江似乎是回憶起了自己的孩子,嘴角笑意漸濃,開口道:
“不止見了,而且我那兒子爭氣,還給我帶回去了個兒媳婦,他們在南嶼成了婚,我還給送去了賀禮。”
說著,笑意慢慢消失,長長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
易年開口問道。
帝江輕輕搖了搖頭,“就是他的命與我一樣,同樣不好…”
說著,轉身看向易年,眼角又有淚流出,喃喃道:
“我那兒媳身患絕症,他帶著她回南嶼去救命,可我這個做婆婆的卻救不了她,隻能看著我兒子抱著她的屍體在青丘撕心裂肺的哭了七天,然後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南嶼…”
易年聽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帝江顫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臉…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劈啪聲響,藏在書堆後麵的白笙簫忽然跳了起來。
臉上在沒了往日裡的淡定,顫抖的手指著易年,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帝江的臉上,喃喃道:
“他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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