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暖的陽光落在臉上的那一瞬間,疲憊感席卷全身。
易年頂著疲憊朝著天空望去,七夏正在慢慢下落。
落地後沒看易年一眼,低頭鑽進了另一間房間中,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很顯然,她這一晚的消耗也很大。
易年長長呼了口氣,顧不得甲板肮臟,坐在桅杆下麵休息了起來。
周晚看了看龍桃的情況,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坐在了易年旁邊。
船沿上的鐵網被扯的稀爛,甲板上還有不少淚人鮫的屍體。
鮮血發出腥臭味道,雲舟之上慘不忍睹,再沒了半點奢華高雅樣子,比江邊城鎮的殺魚工坊還要臟亂。
三人中當屬易年最累,不是乾的活多,而是實力不濟。
靠在桅杆下休息一會兒,轉頭看向周晚,指了指船沿。
周晚點點頭,走到甲板邊緣禦風而起,飛出了雲舟範圍。
繞著雲舟飛了幾圈之後回到了甲板,指了指地麵,開口道:
“還在下麵躲著呢,沒有昨天多,估計大部隊在後麵跟著…”
易年點點頭,起身看了看四周。
茫茫江麵瞧不見任何船影,這離江大的有些誇張。
進屋看了看龍桃,沒什麼事兒,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真龍聖血完全融合。
任由氣息這樣散發,說不定還會引來什麼東西。
有些懊惱,轉頭看向周晚,開口道:
“我沒想到那血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周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開口道:
“想不到的事兒多了,說這些乾什麼,你之前說找個地方收拾它們,靠不靠譜?”
“離江妖獸以水為生,不是所有的都能離水而戰,而且就算能離水,戰力也會削弱不少,找處陸地守著能輕鬆不少,等龍桃醒來,也不用再分心照顧她,咱們幾個擺脫這些東西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這點易年深有體會,甲板上與淚人鮫打鬥,這群東西根本近不得身,下水一會兒,衣服就被扯了個乾乾淨淨。
周晚乾脆的點點頭。
“行,就按你說的辦。”
說著,將門口的淚人鮫屍體一腳踢開,“敢打小朋友注意,小爺非撕碎了他們不可。”
易年瞧見,搖了搖頭。
“走吧。”
說著話,出了房間。
“乾啥?”
“乾活…”
確實要乾活,甲板上的血腥味兒實在太濃了。
此時的雲舟就像行走的一塊肥肉,指不定又會把什麼東西吸引過來呢。
雲舟之上的設施齊全,打掃起來不算太難。
破破爛爛的鐵網上麵的血跡清理起來太耽誤,乾脆一股腦全拆下來丟進了江裡。
淚人鮫的屍體也都丟了下去,引得無數魚兒前來搶食,雲舟附近泛起不少浪花。
接上水管,與周晚一人一麵,將甲板上的血跡全部衝下了船。
雲舟四麵仿佛掛上了幾道紅色瀑布,看起來有些滲人。
周晚一邊衝著血水一邊開口問道:
“這血會不會引來啥東西?”
易年點點頭,“當然會…”
周晚嘿嘿一笑,開口道:
“你小子學壞了啊…”
易年白了眼周晚,回道:
“近朱者赤…”
“切…”
易年的‘坦誠’換來的是周晚的不屑。
正說著話,船底傳來了哭聲。
淚人鮫的叫聲。
二人放下水管,跑到船沿往下看去,隻見江麵徹底熱鬨了起來。
聞著血腥味兒過來的魚群與淚人鮫正撕咬著,無數浪花翻滾,天明水清,能依稀看出些水底下的情況。
水麵不停染紅,水下的戰鬥很激烈。
後來的魚群中也有妖獸存在,最明顯的就是時不時在水麵露出長著難看花紋漆黑腦袋的魔鬼魚。
魔鬼魚不能像淚人鮫那般上岸,對雲舟威脅不大,但對雲舟下麵的淚人鮫不小。
數量相同的情況下,誰也奈何不得誰。
被血腥味激發了凶狠性子,此時與淚人鮫鬥的正歡。
易年與周晚樂的見這場景,反正魔鬼魚對雲舟沒什麼威脅。
雲舟底部全是精鋼打造,彆說不入境的妖獸,就是入了境的也奈何不得。
要不昨夜淚人鮫根本不用費儘力氣從船沿上攻擊,直接把船底咬穿就好了。
以雲為名,正是因為有著足夠的底氣不沉。
水裡的爭鬥暫時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易年最後看了眼,轉身往回走去,準備將最後一塊兒衝洗乾淨。
剛剛轉身,正盯著江麵的周晚忽然開口:
“那是什麼東西?”
易年回頭,順著周晚手指方向看去,隻見幾十丈外的江麵露出了一截身子,正往水裡鑽去。
匆匆一眼過後,消失在了江麵。
看不清具體模樣,也認不出是什麼,不過從那近兩尺方圓的鱗片判斷,那東西絕對小不了。
體型不是決定強弱的全部因素,但那麼大的東西,一定不會太弱。
不知是跟著血腥味來的,還是跟著龍血氣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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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目光放遠,易年又看見了一處。
從那江水翻湧的程度來看,下麵也藏著大東西。
伸手指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