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成了破綻,一個隻要自己想辯解便會成為把柄的破綻。
聽著人群中出現的聲音,易年的眉心越皺越深。
隨著那聲音的出現,在場的人紛紛露出思索神色,然後不少人開始點頭議論。
易年聽了聽,都是對自己不利的聲音。
了塵讓同心帶著小和尚們退下,戒絕轉頭看向了天罡伏魔陣中的易年。
“現在你沒話說了吧?”
易年聽著,搖了搖頭。
“這些小師傅們隻說誦經時候沒往後看,他們不能證明我在,但也不能證明我不在,所以方才的推論並不成立。”
易年本不想胡攪蠻纏,但種種證據都對自己不利,事到如今不得不如此。
戒絕聽見易年的回答,勃然大怒,開口喝道:
“了然大師的屍體就在那裡,靜海禪師更是死無全屍,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在狡辯,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易年輕輕歎了口氣,開口道:
“貴宗兩位大師遭了意外,我很同情,但兩位大師的死確實與我無關,這個罪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認,我不是在狡辯,隻是在陳述事實,如果你們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高興的隻有真正的凶手。”
“胡說八道!人明明就是你殺的!”
不知誰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很快便引來的旁人的附和。
“就是,手上還沾著血呢…”
“靜海禪師與了然大師這等悲天憫人的得道高僧他也能下得去手…”
“聽說他在為了搶奪彆人的傳送玉符殺的人更多,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就是…”
聽著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的討論,易年沒有動怒,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群人與前幾天的周晚一樣,看熱鬨永遠不嫌事兒大。
他們,隻相信他們想要信的。
就在討論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一聲怒喝打斷了所有人的討論。
“夠了!”
被打斷的眾人立馬朝著聲音源頭望去,隻見童念瑤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南風烈沒有跟著,站在棲靈穀幾人所在的位置看著童念瑤。
童念瑤走到了塵身前,點頭行禮,開口道:
“了塵大師,易年上山時由我棲靈穀做保,我棲靈穀自然是信得過他的品行,我相信這事兒絕不是他所為,現在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但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殺人凶手,如此把人困住怕是不妥吧?”
說著,轉身看向一直衝在前麵的戒絕,繼續道:
“戒絕大師,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不是逼他承認,而是趕快查明真相,如果人的確是他所殺,我棲靈穀一定第一個出手幫貴派討回公道,若人不是他殺,朋友被冤枉,我棲靈穀絕不會坐視不理。”
童念瑤的話很重,最起碼在這種場合很重。
棲靈穀與梵心宗強弱不好說,但敢如此直白站在易年一邊,梵心宗不得不重視。
而童念瑤的話還沒完。
在與戒絕表明態度之後,童念瑤轉身麵向人群,深吸口氣,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們之前與易年有什麼恩怨,但我知道,沒有易年,你們中一部分人根本沒有機會出現在這裡。”
說著,目光偏移,落在了散修所在位置。
“風前輩,張前輩,你們難道忘了在七情殿時是誰救了你們?”
目光再轉,落在了風雷宗位置。
“雷副宗主,你難道忘了從斷龍石下鑽出去的時候是誰在撐著斷龍石?”
天寒山。
“斷龍石與法陣中間的通道是誰給你們守的,你們都忘了?”
各大宗門。
“四季花海雷龍耀世,是誰將惡龍抓走救了下麵無數人,救了天元地脈?或許你們不知道,你們隻以為是南行一前輩做的那一切,但南前輩曾親口說過,沒有易年,天元地脈早就毀了,一個能為了一群不相乾的人把自己於死地的人,一個能放下恩怨救人的人,一個在出了古境卻沒有找哪怕一個曾經加害過他的人報仇的人,如此心胸,怎麼可能為了那虛無的無骨舍利殺人?可現在怎麼連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了?”
說著,深深吸了口氣,不顧臉上雨水,繼續道:
“你們能忘,我棲靈穀不能忘,你們不敢幫他說話,我棲靈穀敢,我童念瑤把話放這兒,如果有人敢冤枉易年,那便是我棲靈穀死敵,說到做到!”
最後一個‘到’字出口時,周身元力運轉,直接震開了雨幕。
待到翻卷向上的雨水再次落下時,整個聽禪院隻剩下了雨聲。
童念瑤慢慢走回棲靈穀所在位置站定,南風烈不知從哪弄了把傘,遮在了童念瑤的頭上。
嘴角笑意漸濃,低聲與童念瑤說了句話,童念瑤點了點頭。
在童念瑤回到人群之後,又有一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懸羽宗,沈寧。
這懸羽宗的天才當初在試比高上格外引人注目,如果不是七夏太過耀眼,或許他都可能走到最後。
不過也隻能是走到最後,問鼎絕無可能,畢竟那時就已通明的易年超出同齡人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