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回身看向眾人,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這種時候敢站在自己身後,所要承受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南風烈與童念瑤幫自己可以理解,畢竟自己救過童念瑤,幫過南昭,但沈寧與其餘幾個宗門會幫自己是萬萬沒想到的。
可方才與梵心宗動手隻是為了得到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所以易年不會讓雙方真的打起來。
走到南風烈與童念瑤沈寧幾人身前,抱拳行禮,開口道:
“幾位好意在下心領,不過今天的事隻是我與梵心宗的事,就不勞煩各位了…”
說著,躬身行了一禮。
沈寧與南風烈沒有說話,童念瑤麵露擔憂神色,開口道:
“可是他們…”
還沒等童念瑤說完,易年微微一笑,開口道:
“沒事兒,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童念瑤聽著,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南風烈上前一步,開口道:
“我相信祖父的眼光,萬事小心,對了,這個給你…”
說著,將不知何時到了他手中的沉星遞給了易年。
易年伸手接下沉星背上,開口道:
“多謝,幾位先請吧,一會兒動起手來動靜可能會有些大…”
幾人明白易年的意思,歸墟強者戰鬥時的餘波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他們幾個沒問題,但後麵那些境界低些的可不好承受。
瞧見易年決定已下,沒再多說什麼,帶著人慢慢往後退去。
隨著易年身後的人退下,站在梵心宗那邊的人自然也不好多留,默默離開了廢墟,站在了聽禪院外。
廢墟之上,又剩下了九人。
玄苦空聞幾人並沒有退下,依舊站在了塵身後。
佛門三宗一寺之人有台階也不下,已經鐵了心要將易年除掉。
落個以多欺少的罵名,總好過意外身死。
這種時候,大多數人都會這樣選擇。
易年轉身看向了塵幾人,開口道:
“幾位,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
話說完,嘴角莫名起了一絲笑意。
這話,白笙簫也說過。
瞧見易年臉上的笑容,一部分人覺著易年太狂了,八對一,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也有一部分人覺著易年這是強裝的,畢竟之前的幾句還有嗎是他親口說的。
狠話放出去後認慫,是最丟臉的行徑。
有時候,臉麵比命重要。
什麼想法的人都有,但沒有一個人覺得易年有以一敵八的實力。
他們覺得易年之所以敢站在這裡,隻有一個原因。
七夏!
那絲毫不遜色於易年的天才,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在所有人的認知裡,七夏一定藏在某處,等最合適的時機進場。
大陸最東邊那座山上發生的一切並不會隨著聖山封山而被隱藏起來,二人在聖山上所做的一切早就流傳出來了。
兩人能從聖山走出來,實力之強有目共睹。
聖山都攔不住二人,小乘山能嗎?
除了易年,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
但易年知道,眼前的一切都要自己麵對。
因為易年能感覺到龍桃與周晚的氣息,但卻感覺不到七夏的氣息。
七夏,現在根本不在梵心宗。
如果七夏在,那麼方才在破陣之時她就應該出現了。
不僅七夏不在,倉嘉也不在。
易年不擔心七夏的安危,以她的實力,沒人能無聲無息將她留下。
她不在,一定是有事要做。
至於倉嘉,易年一時間也想不到他去了哪裡。
而且現在心思都在麵前的幾人身上,沒空想太多。
聽見易年絲毫不客氣的話,幾人半分羞愧神色都不曾出現,腳步輕移,站在了八個方位將易年圍了起來,用行動回答了易年的問題。
易年瞧見,沒覺著驚訝,這種關頭出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什麼打算。
把頭發上的雨水抹掉,活動了一下手腕,龍鱗微微亮起,開口道:
“拳腳無眼,生死勿怪,得罪了!”
最後一個字出口,人消失在了廢墟之上。
寂靜雨夜之下的空空廢墟,隻有兩個腳印,證明方才有人在那裡停留過。
這已經不是易年第一次消失在眾人眼前,但依舊沒人看得清。
等神識與目光搜索過後找到易年的時候,易年已經到了了塵身前。
身上乳白色的光芒亮起,手中神兵發出陣陣龍吟,揮向了了塵。
麵對突然出現的易年,了塵袈裟湧動,一根禪杖從身上取了下來,手臂揮舞,禪杖迎上了龍鱗。
龍鱗的攻勢沒有停止,眨眼過後,二者碰撞在了一起。
二人力氣都大,武器在碰撞的瞬間劇烈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