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爺總能說出讓人無語的話,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天降異象,幾人沒玩笑心思,全都朝著黑漆漆的天空看了過去。
就在抬頭觀望之際,撲通撲通兩聲傳了過來。
低頭看去,不遠處跟來的同心與同光倒在了地上。
易年剛要過去,忽然覺著身子一滯,竟一點兒力氣都用不出。
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周晚,開口道:
“雨裡有毒!”
話音剛落,南風烈童念瑤與龍桃也相繼摔在了地上。
周晚知道易年不會無的放矢,抓起龍桃朝著易年飛快趕了過去。
等趕到時,易年已經沒了行動能力。
周晚又抓起易年,開口道:
“什麼情況?”
易年虛弱道:
“先避雨…”
周晚聽著,沒有任何猶豫,帶著兩人便朝著旁邊搭建的棚子趕了過去。
本是供人遮陽之處,此時成了避難所。
周晚將易年與龍桃安頓好,轉身又回了雨中,把南風烈與童念瑤也帶了過來。
等周晚再次回來的時候,幾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易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晚又進了雨中。
雖然兩個小和尚態度不好,但總不能見死不救。
等七人全都聚在棚子下麵後,周晚握拳,利爪鑽了出來。
在手掌上劃出一條口子,稍微一用力,鮮血滴了下來。
走到龍桃麵前,托著龍桃的小臉便把血滴了進去,然後是易年與南風烈。
等到了童念瑤的時候,也顧不得男女有彆,說了聲得罪,鮮血落進童念瑤嘴裡。
忙完四人,又走到了同心與同光身前,搖搖頭,又擠了點兒血出去。
周晚能防百毒,幾人全成虛弱樣子,就他一個人什麼事兒都沒有。
血更是能解百毒,要不易年也不會要他一瓶血。
鮮血入喉之後,虛弱感覺開始慢慢消失。
大約一炷香後,身體最好的易年終於有了移動的力氣。
轉頭看向外麵,方才血紅雨水已經變成了尋常樣子,地麵更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
瞧見易年能動,周晚立馬湊到易年身前,開口道:
“什麼情況?雨裡怎麼會有毒?
雨裡當然能有毒,還能有解藥呢,當初與千秋雪就乾過這事兒。
撐著身子想要起來,但力氣還是不足,周晚血中藥性沒徹底化開,想要恢複行動能力還要一會兒。
往後一靠,開口道:
“應該是有人下毒?”
“誰?”
“能如此大規模下毒,隻有一個地方有可能,五毒教。”
“五毒教?和你有仇啊?”
易年聽著,疑惑道:
“之前有過接觸,不過起衝突那些人都死了,按理說不應該知道我…”
說著,疑惑更甚。
“就算是來找我尋仇,也不應該這麼大的陣仗,再說,他們不可能知道我會在這個時間來這兒啊?”
正疑惑的時候,目光一轉,落在了周晚臉上。
周晚也在同一時間看向易年,然後,二人的目光同時投向了北方。
“有人要對付梵心宗!”
二人異口同聲道。
現在小乘山的眾人如果中了毒,就是一隻隻毫無抵抗力的羊羔,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周晚說完,看向易年,開口問道:
“你說毒藏在雨中,是不是不淋雨就沒事了?”
易年搖搖頭,開口道:
“是藏在水汽之中,這兩天一直在下雨,水汽很重,隻要呼吸就會中毒…”
周晚咧咧嘴,開口道:
“那不是完了…”
確實是完了。
修行之人可以長時間閉氣,但大多情況下沒人會閉氣玩兒,因為吐納呼吸也是修行。
中毒,就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而梵心宗,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易年掙紮著起身,抽出龍鱗,神識壓製體內玄魂甲,一劍切開了手腕上的血管,鮮血瞬間噴出。
周晚瞧見,驚呼道:
“你乾什麼?”
正問著的時候,易年又一劍劃開了另一隻手上的血管,鮮血再噴。
開口道:
“毒素順血而行,這樣解毒快些…”
這場麵周晚不是第一次見,當初在晉陽城外,易年就是這麼給秦懷素放血的。
撇了撇嘴,開口道:
“著什麼急,你可彆把自己放血放死…”
“有分寸…”
易年回道,青光在傷口處出現。
在地麵流了兩大灘血後,易年的臉色白了許多,不過體內毒素在放血與周晚的血液雙重作用下已經解的差不多了。
心念一動,體內念力也終於運轉正常。
立馬青光封住了傷口,起身看向周晚,開口道:
“你在這裡守著他們,我先過去看看…”
龍桃他們幾個還需要點兒時間恢複,現在沒有動手的能力。